再回头已是沧海桑田

开灯 护眼     字体:

直到去年冬天,郑雯桃在一次任务中被冻伤,高烧不退。

宋宇明正在外地参加学术会议,接到电话时连夜往回赶。

等宋宇明赶到医院时,郑雯桃刚退了烧: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

“星廷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我,要不是他,我这条腿可能就废了。”

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郑雯桃开始频繁地找白星廷讨论工作,加班时会给他带晚饭,却忘了宋宇明的生日,白星廷的论文里,开始出现本该属于宋宇明的研究数据。

直到今天,她亲手把本该属于他的荣誉颁给了白星廷,甚至还推选他为新的首席医生。

“宋医生,你还好吗?”旁边的护士碰了碰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回忆。

'没事。”

宋宇明转身擦了擦眼泪,没有继续参加颁奖典礼,转身回了家。

宋宇明一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

刚收拾到一半,郑雯桃就回来了。

“收拾东西做什么?”郑雯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宇明起身时眼角还带着红,却尽量让声音听不出波澜:

“有些旧东西,用不上了,扔了干净。

他没说旧东西里有她送的感谢信,有她当年写的情书,还有她求婚时的金戒指。

郑雯桃嗯了一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推到他面前。

白纸黑字的标题格外刺眼--《离婚申请表》。

宋宇明的目光在那几个字上定了几秒,指甲又掐进了掌心,但这次只剩下一片麻木。

“你看看,星廷刚被推选为首席医生,医院里难免有人说闲话,他年纪轻,没什么威望。我跟他先领证,他顶着团长先生的身份,工作也好开展。”

她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工作安排,顿了顿又补充:

“等以后他站稳脚跟,咱们再复婚。这事儿就是走个过场,你别多想。

“走个过场”?

宋宇明垂眸看着申请表上“申请人”那一栏,郑雯桃已经签好了名字,字迹还是和当年签结婚申请表时一样刚劲。

那时她说:“宇明,我这辈子就想跟你过,咱俩在一起才叫家。”

现在,她却把离婚说得像一场临时的工作任务。

宋宇明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笔,笔尖在申请人的另一栏悬了几秒,最终还是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郑雯桃见他答应得痛快,脸上露出一丝放松,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伴着白星廷的声音:

雯桃姐,你在家吗?”

郑雯桃起身去开门,白星廷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穿了件新的棉袄,看见宋宇明时,眼睛弯了弯,甜甜地喊了声:

“宋哥好。”

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几分得意。

“正好,你来了。”郑雯桃侧身让他进来转头对宋宇明说,“既然要做戏,就做全套。星廷这几天先搬过来住,省得外人看见咱们分着住,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