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后,我和情敌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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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四年,我失踪多年的丈夫带回一名穿越女。天启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子时,我与她私奔了。

今日宜出行。我盯着黄历上这明晃晃的五个大字,

再抬头看看窗外下得跟老天爷在泼洗脚水一样的暴雨,陷入了沉思。

“玉牌——”我拖长音调,幽幽呼唤。片刻后,我的贴身婢女玉牌打着哈欠进了屋。

“怎么了,我的大**?”她揉了揉眼睛,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我缓缓转过头,

朝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是不是又忘记翻日历了?”玉牌“……好像是的。

”我轻笑一声,端起茶盏,上好的龙井已经晾到了适宜的温度。我还是按照习惯,

沿着边吹了一圈。刚啜饮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比闹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发生什么事了”玉牌瞬间竖起耳朵,好奇探头。我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沫,

“你这么感兴趣的话要不去看看?”玉牌出去了。......这丫头一直都听不懂好赖话,

好在,她有我这么一位温柔可爱漂亮大方蕙质兰心的当家主母,我是不会跟她计较这么多的。

我摇头轻笑,茶盏刚沾到唇边,就听得外面一声大喊——“**!将军回府了!!!

”“噗——”小女子将口中茶水尽数喷出。不是说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的是人是鬼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一咬牙,提起裙摆就往外冲,玉牌在后头急得直跺脚,

“**!伞!伞啊!”谁还顾得上伞!我冒着大雨跑到府门前,雨水顺着鬓发往下淌,

睫毛上挂的水珠让视线一片模糊。我胡乱抹了把脸,眯着眼往外看——只见雨幕中,

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走来。男子身形挺拔如松,女子娇小依人,

后面只有零星几个侍卫手忙脚乱地追在后面撑伞。那男子抬起头。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了他苍白却熟悉的面容。我浑身一僵,膝盖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府中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恭迎将军回府!

”萧临渊携着那名女子行至府门前,脚步微顿。“即日起,这位姑娘便是本将义妹。

"他的声音裹着雨气,沉沉砸在青石板上,"明日入宫请封郡主,

府中上下——”我伏跪于地,只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的掠过头顶。“当以主母之礼相待。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玉牌搀起我,我的心脏仍然在扑通扑通的跳,

双手不自觉的死死抓紧她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说他失踪了吗?

不是说他再也回不来了吗!”她摇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以后别说这些话了,

将军回来了,您作为将军夫人应该高兴才是。”雨幕中,人群如潮水般簇拥着萧临渊离去,

也是,一个战功赫赫,为国献身的将军,自然比我这个空有虚名的当家主母尊贵的多了。

我冒着大雨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房间,玉牌着人去备了姜茶,雾气氤氲中,

黄历已被翻到了正确的日期,今日,诸事不宜。第二天,天还未亮透,

我就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玉牌,把那支珍珠发钗拿来。”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今天可得打扮得端庄些,毕竟是进宫面圣。”玉牌顶着两个黑眼圈,

一边打呵欠一边递梳子,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我看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自己,

满意地点点头,“去问问将军准备好了没。”玉牌小跑着出去,又小跑着回来,表情微妙,

“**...将军他...”“他又怎么了?”我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将军天没亮就带着那位新认的妹妹进宫了...”我手里的玉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今天我起的比平时早这么多都没赶上?”玉牌小声嘀咕,“**,

是你平时起的太晚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萧临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进宫面圣怎么能不带我一同去。

”“**您忘了吗,将军之前不把您放在眼里的事还少吗?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揭我的短,”“我没有啊,这是事实。”我叹了一口气,

“好吧,摊上你这么个侍女也算我的命不好。”谈笑间,萧临渊的马车回府了。

我跟着玉牌出门迎接,只见他利落的翻身下马,转身去扶车里的女子,她裙角绣着云锦花样,

那是只有郡主才能穿的绣样。马车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

抬着金碧辉煌的箱子往将军府里搬。我带着身后众人行礼行礼,萧临渊虚扶了我一把,

俯身附在我耳边低语,“沈念安,我已见过皇上,现在是到了我们算总账的时候了。

”我轻笑,“当然,替将军打理账目本是我分内之事,将军不必多言。

”萧临渊从鼻孔哼出一口气,接着拍了拍手,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一拥而上,

直奔我的府院而去。玉牌以其强壮的身躯挡在了我的房前,那气势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人竟一时无法近身。气氛逐渐变得凝重,我抬起头,直视萧临渊的双目。“将军这是何意?

”我没能等来他的回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玉牌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被那些人狠狠的甩出了门外。几个家丁在我屋里胡乱翻找,

没过多时便捧出一个装修精美的首饰匣。不知为何,我下意识的向那位姑娘,不,

现在已经是郡主了。我下意识的向那位郡主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的注意力却半点没有在我们这里,一心扑在她的那些宝贝箱子上。说时迟那时快,

萧临渊从匣子里取出一块玉佩,冲着我的方向大喊,“还不拿下!”霎时间,

我的世界天翻地覆,萧临渊以胜利者的姿态迈步走来,一只脚碾在我的手指上,我一时吃痛,

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位青年将军似乎很欣赏我这副模样——像一条被人扼住喉咙的狗,

除了汪汪叫之外,我甚至不能冲他亮爪。待我失去力气,汗与泪混着一起,

打着转滴在萧临渊的鞋面上,他才终于降尊纡贵的宣布我的死因。“沈念安,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谢舟沉!”一块玉佩重重的砸在我的手臂上,

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一个谢字。我的心倒是从嗓子眼里下去一点,这事牵扯到谢舟沉,

那就有些好办了。谢舟沉,谢家独子,同时也是我的青梅竹马,在我嫁给萧临渊的第二年,

他考取了状元,从此一路高升,直到如今,太子太傅之位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与我关系向来不错,尤其是萧临渊失踪这几年,他往萧府跑的更勤了,

我与他的关系不是情人,但也胜似兄妹。萧临渊若是要拿他坑我,他的小算盘必定会落空。

由于我和他是皇上亲自赐的婚,萧临渊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私自休妻,现在他唯一敢做的事,

就是把我带去皇上面前,让天子亲做决断。萧临渊不肯跟我上同一个马车,

我当然不会勉强他,甚至他这一举措还为我争取了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过会在皇上面前,

要如何与谢舟沉对口供。或许是我思考的太过投入,于是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萧临渊的马车,

为何慢我许久才起步。御前,我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的威仪,只听得萧临渊像个怨妇一样,

把我做过的没做过的事向皇上全盘托出。谢舟沉很快便被传唤到大殿对质,见他到场,

我自觉有了底气,不由得挺了挺身子。萧临渊见我的小动作,先是嗤笑一声,没等皇上开口,

他先拿起那块玉佩大声质问谢舟沉,“谢太傅,这玉佩你可识得?”谢舟沉只瞧了一眼,

便朗声道,“回皇上,这玉佩确是臣多年前失窃之物。”皇上语带笑意,“哦?谢爱卿之意,

是这玉佩原是被贼人偷去了?那你可知,萧将军是从何处寻得它的?

”谢舟沉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微臣不知,但请皇上赐教。

”萧临渊刚刚被谢舟沉有意略过,正憋着一肚子火呢,见皇上给他递了话头,

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始嚷嚷,“这是沈念安一直小心保存的心爱之物,若不是我偶然发现,

恐怕她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她对谢太傅你存了怎样龌龊的心思!。”谢舟沉接过玉佩,

转头看向我,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甚至还能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偷偷向他俏皮的眨眨眼,

我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谢舟沉总有办法。他缓步向我走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不,

好像有点太近了,近的令人心慌。还未等我开口,整个皇宫就突然开始旋转,

我离谢舟沉的距离瞬间就被增加到了5米。接着,一阵**辣的疼痛从我腰部,

腿部接连传来,我甚至一时不知道该先捂住哪里好。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很快,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我的脸上,带着掌风。我的脸上**辣的疼,

这种疼不仅在身上,更在心里。因为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青梅竹马,

当今的太子太傅谢舟沉!谢舟沉下手比萧临渊狠多了,一个巴掌带来的不是停战,

而是过后的又一个巴掌。我以不算矫捷的身姿躲避他,模样该是十分狼狈。在场的其他人里,

有我一直仰慕的天子,还有我结发的丈夫,他们二人或许正看得津津有味,

竟无一人替我喊冤叫屈。我绝望的闭上眼,苦熬着等着这场刑罚的结束。“住手!

”就在此时,一个清澈的女声从殿外传来。怡宁郡主——就是萧临渊的义妹,跨过门槛,

款款向我们这边走来。我还沉浸在谢舟沉突然反水的意外里,尚未完全清醒,便觉眼前一晃,

谢舟沉比萧临渊更快的窜出,争着抢着去当萧怡宁的扶手。萧临渊也不甘示弱,

他们先后跨过遍体鳞伤的我,彷佛躺在那的只不过是一滩烂肉。谁也不会为一滩烂肉停留。

萧怡宁对先一步的谢舟沉笑得很甜,“敢问谢兄,令堂如今可好些了吗?”“好多了,

还要感谢郡主当年舍命相救,不然家母怕是…”皇上见二人是旧相识,不禁多问了几句。

几人越聊越投机,似是全然将我这个受害人抛在了脑后。

还是萧怡宁先拉着谢舟沉的袖子撒娇道,“谢哥哥,你还是不要对沈姐姐那么凶了,

我们毕竟以后还要待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万一她生气了,以后报复我怎么办?

”萧临渊立刻接过话头,“她敢!妹妹你放心,她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必将她碎尸万段!

”我听了只觉心下悲凉,想他萧临渊当初只是我父亲手底下的一届小兵,

只因我迷上了他的脸,便疯狂求父亲把我嫁与他,萧临渊亦是对我一见钟情,

那是我还过于年轻,一心只想着,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自己,才是世界上第一等美事。

坐上萧临渊接亲的马车,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父亲,他的目光中有不舍,

更多的是我读不懂的担忧。但此时,在对上萧临渊眼神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那份担忧,

到底出于何处了。萧怡宁自然不会忽略萧临渊的一举一动,“兄长,你不要这么说,

我相信沈姐姐一定会念着我今天的好,以后,我们也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沈姐姐,

你说是吗?”她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这个小绿茶。我咬牙,“是啊,哈哈,

我一定会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看待的。”皇上一锤定音,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是我暗恋谢舟沉,

偷拿了谢舟沉的贴身玉佩,但念在我还没有酿成大错,加上我的父母皆是为国捐躯,

便只罚了我一年的月俸,交由萧临渊自行处置。我没想到,

萧临渊早已为我准备好了游街的囚车,百姓们热情的向我扔来今晚的晚饭。只是全是素的,

要是有肉就更好了。旧的小院子已经彻底成了萧怡宁的地盘,

我和玉牌带着被奴仆们分剩下的些许衣物搬进了新的住处。一间破旧的柴房。

玉牌没有问我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只是默默的陪我收拾这一狭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