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鸢傅庭聿

开灯 护眼     字体:

我看看周围,傅庭聿堵在路口,大有我不上车,他就不走的架势。

我只能坐上了车。

车上,我看着傅庭聿淡漠的眉眼,又看看他无名指的戒指:“明明没结婚,为什么要说结婚了?”

傅庭聿目不斜视地回我。

“婚期刚定下,还没来得及跟同事说罢了。”

我喉咙一堵,好半晌才挤出一句:“那我比你同事还先知道?还挺荣幸,恭喜你啊……”

傅庭聿没有回应我的祝贺,只是忽的又问。

“你呢?当年你嫌我是个赚不了大钱的穷医生,现在你找到满意的金龟婿了吗?”

我一愣,看向窗外故作淡定点头。

“当然!我男朋友有钱,对我又好。你送我去富阳小区吧,他就住那儿,我正要去找他呢。”

富阳小区是市内有名的富人小区。

但我说谎了,我没男朋友。

我只是不想让傅庭聿知道我其实过得很差。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车内温度骤降,莫名的带着寒意。

一路再无言。

车停在富阳小区门口时,外面下起了濛濛细雨。

我正要下车,却发现车锁没开。

傅庭聿看着窗外,问我:“这么大雨,你男朋友不下来接你吗?”

说实话,这一刻我有些后悔说谎了。

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他工作忙,我不想打扰他,我自己回去就成。”

可傅庭聿就是不打开车锁,硬是和我僵持着。

“让他来接你,你的伤口淋了雨会感染,我看不得我的病人这样糟蹋身体。”

见我沉默,傅庭聿直勾勾盯着我。

“还是说,你压根就没男朋友?”

我心口发紧。

正想找借口想糊弄过去,就听见车外有人叫我的名字:“文鸢?是你吗?”

我往外一看,眼睛陡然亮:“白听澜!”

我连忙对着傅庭聿开口:“我男朋友来了,可以放我下车了吧?”

傅庭聿脸色一沉,盯着窗外的男人看了许久,还是开了车锁。

我立马下车,挽着白听澜的手臂跟傅庭聿道别离开。

傅庭聿的车停在原地,迟迟没动。

我只能继续挽着,对白听澜不好意思地开口。

“抱歉啊白医生,让你当了我的挡箭牌。”

白听澜是我这两年的精神主治医生。

只是我没想到,白听澜竟然也住在这个小区。

白听澜一瞬了然,他往后看了看:“这就是你那个前男友?”

我点点头。

他也就没多问,却另起话题:“我记得你这个疗程的药应该吃完了,怎么没来续?”

我讪笑着开口:“过段时间吧。”

手机爆炸的太过突然,赔偿房东、换新手机、加上我疗伤的费用,都是支出。

都快要吃不起饭了,哪还有钱续药?

直到进了拐角,确认傅庭聿看不见我后,我才转头和白听澜道别,从西门离开。

我家离富阳小区挺远的,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才回到家。

回到家,我看着床边被炸毁的一团漆黑,只觉得眼前也是一黑。

我勉强收拾了下,坐在沙发上,开始算着剩余的存款。

算到最后只剩一声叹息。

要是我的画真像和傅庭聿说的那样值钱就好了。

可我的画没那么值钱,只能压榨着每一滴精力,日夜多画几幅画。

下午,我带着为数不多的存款走向手机店。

路过一家婚纱店时,我停住了脚步。

人总是会被美的事物吸引。

看着里面一件件精美的婚纱,我忍不住喃喃:“真美啊……”

如果我和傅庭聿没有分手,我应该也会穿上这么美的婚纱,美丽而又幸福的嫁给他。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我兀自出神,想象着我和傅庭聿穿着婚服的样子。

一转眼,透过玻璃,我仿佛真的看见了傅庭聿出现在了婚纱店。

我吓得脸色一白,难道我的病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了吗?

可下一刻我就发现,里面正在挑婚纱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傅庭聿。

此刻,他笑语晏晏的替身旁的女人提包,和她一起挑选婚纱。

我呆愣的看着他的笑容,心里酸涩的发胀。

原来傅庭聿没骗我,他真的要结婚了。

我想离开,傅庭聿身旁的女人忽的转身,一张艳丽的脸庞完全闯入我眼眸。

我顿时怔在原地。

傅庭聿要娶的人,竟是当红女明星。

也是我高中时期的噩梦——唐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