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遗照被踩满脚印，台前祭品散落一地。

昔日喧嚣的赌场此刻一片寂静。

几位有头脸的负责人大气都不敢出。

全都卑躬屈膝的哄劝着这个小姑奶奶。

“她是谁？”

经理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我。

眼前的小姑娘叫苏心柔。

是港城的大学生，不到二十岁，很得沈威的喜欢。

我正好奇怎么个喜欢，肩膀被人用力撞开。

再抬眼，沈威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他温柔的脱下外套给苏心柔盖上，满脸宠溺的笑道。

“小祖宗，这么冷的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不是不想陪你，只是今天是满满的忌日……”

“好了好了，都是我错，你生气的话只管打我骂我都行，可别冻坏了自己。”

接到电话时我怕沈威出事。

来的着急，只穿了一件单衣。

此刻晚风顺着吹进心底，吹的人心发寒。

我犹豫一下，还是叫出了沈威的名字。

他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撞到的人是我。

可他也只是恍惚了那一下。

随即，又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

“宋念？你怎么在这？”

“是我们家小丫头把你叫过来的？别理她，年纪小，就是爱闹。”

说完，他对着苏心柔的**拍了一下。

轻声笑道：“回房间等我。”

“你也回家，我明早就回去。”

坦然到，好像背叛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见我不动，沈威上前上前拍落我便肩膀的雪花。

“听话，别和小姑娘计较。”

屋内灯光一闪，我恍惚想起。

最相爱的那一年，沈威曾拉着我对灯火起誓。

此生白首，绝不辜负。

若有背叛，不得好死。

抿了抿唇，我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在了沈威头上。

和鲜血一起传来的，是苏心柔的尖叫。

她像个受惊的小鹿般扑进沈威怀里，怯生生的说害怕。

沈威的脑袋还滴着血，却将苏心柔的死死护住。？

不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语气，也多了几分不满。

“心柔胆子小，经不得吓。”

“你先回去，别闹得这么难看。”？

我将手中滴血的花瓶碎片再一次对着沈威砸了过去。

冷笑道：“这算什么难看？”

“当年我为了救你被连捅十八刀，肠子都露出来了。”

“你一手捂住肠子，一手背着我走了好几里的血路，那场面才叫一个难看。”

提及这些血腥的过往，沈威怀中的小姑娘害颤抖了一下。？

沈威随即捂住他的耳朵，眉头皱起。？

“别在她面前说这些。”

“她和你不一样，要是被吓到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当然是不一样。

在她这个年纪，要是我看到沈威被人打了。

我提着刀，豁出命也要砍上去。

或许是担心我抖落出什么过去。

沈威轻叹一口气，抬手示意手下将人送走。

小姑娘娇气得很，一直抓着沈威的衣角，不肯松手。

非得沈威千哄万哄，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到周围所有的人都散尽，沈威才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他点了一根烟。

烟雾腾起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听到他那沉稳，又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