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被打懵了。

她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错愕。

“小……**？”

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她言听计从、视若亲姐妹的我，会动手打她。

前世，别说打她，我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平息。一巴掌，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面前搬弄是非，挑拨我和顾言之的关系？”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砸在柳儿的心上。

柳儿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次是真的眼泪，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奴婢没有！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您为什么不信我？”她跪在地上，爬过来想抱我的腿，“奴婢是为了您好啊！”

“为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为我好，就是编造谎言，让我去和我的未婚夫大吵大闹，让我们沈家颜面尽失吗？”

“为我好，就是眼睁睁看着我被你和苏婉柔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吗？”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柳儿被我的气势吓得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我要让她在最得意、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坠入地狱。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你说你亲眼看到顾言之把玉佩送给了苏婉柔。好，那我问你，他们在哪里见的？玉佩是什么样子的？他们除了送玉佩，还说了些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柳儿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前世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问这些细节。她大概也从没想过我会问得这么仔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慌乱地回答：“就……就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那玉佩……是白色的，上面好像……好像刻着一只麒麟。他们……他们说了很多话，奴婢离得远，没听清……”

漏洞百出。

我心中冷笑。

顾言之何等谨慎的人，怎么会在大白天，在人来人往的后花园亭子里，和一个外女私相授受？

更何况，那枚白玉麒麟佩，我前世见过一次。那是我及笄那天，顾言之偷偷拿给我看的。他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他会亲手为我戴上，等我们大婚之后。玉佩温润剔透，雕工精湛，麒麟的眼睛是用极小的红宝石镶嵌的，栩栩如生。

而柳儿，连这最关键的细节都说不出来。

“没听清？”我挑了挑眉，语气中的嘲讽不加掩饰，“我看你是没看清，还是根本就是你凭空捏造的？”

“奴婢没有！”柳儿急得快要哭了，她指天发誓，“**，您要相信奴婢！”

“好啊，要我相信你，也容易。”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锋利的眉刀，在指尖把玩着，冰冷的刀锋闪着寒光。

“你跟我一起去顾府，我们当着顾言之的面，把你今天说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如果他说你所言属实，我不仅信你，还赏你黄金百两。”

“可若是……你有一句假话……”

我顿了顿，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森然的微笑。

“我就亲手，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