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我对面,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问我是否适应,是否需要帮助。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推了推眼镜,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有时候,蛰伏,是为了更有力的出击。”
我心里猛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抬起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
他笑了笑,没有再多说,结束了这次咨询。
但我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监狱里的生活,让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信任是奢侈品,利用才是王道。
距离我出狱还有三个月。
墙壁上刻下的“正”字已经密密麻麻,每一个笔画都浸透着我两年的血与恨。
李医生找我谈话的频率变高了。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一些外界的信息。
“最近股市动荡,祁氏集团的一个重要海外并购案,似乎遇到了些阻力。”他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档案,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
我正低头用砂纸打磨一个木制工艺品,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也未顿。
“李医生对商业新闻还挺感兴趣。”我的语气平淡无波。
他抬起头,透过镜片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探究的笑意。
“活到我这个年纪,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像你们年轻人,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他又说:“听说祁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几个元老对祁渊的行事作风颇有微词。尤其是……沈薇**最近太过高调,惹了不少非议。”
我依旧沉默,只是打磨的力道重了几分。
这些信息,与我从其他渠道零星拼凑起来的情报完全吻合。
祁渊的帝国,并非坚不可摧。
而沈薇,那个踩着我上位的女人,她看似风光的背后,必然也埋着无数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