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河边那些写着“放生池”、“功德无量”的牌子，沈砚舟才明白苏慕白所谓的“免费鱼虾”是什么地方。

苏慕白已经迫不及不及待地跳下浅水区，开始捞那些被人放生的鱼龟。

沈砚舟简直无法跟他沟通，厉声道：“苏慕白！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信佛的人放生的地方？他们最忌讳这个！要是被发现了⋯⋯”

苏慕白头也不抬，理直气壮地说：“动物就是用来吃的！哪有放生的道理？把这些好东西买回来又扔河里，真是浪费钱！蠢透了！”

说完，他捞得更起劲了。

沈砚舟不想跟他一起发疯，转身就要走。

然而，已经晚了。

附近几个来散步的信徒发现了她们，顿时尖叫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那是放生的生灵！”

很快，一群人闻讯赶来，将沈砚舟和苏慕白团团围住，得知她们捞走了不少放生动物，人群瞬间暴怒，纷纷辱骂他们“造孽”、“要遭报应”。

最后，一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者出面，沉着脸说：“你们二人亵渎生灵，触怒佛祖，必须赎罪！要么，从这里一步一叩首，跪完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祈求佛祖宽恕；要么，就捐一百万功德钱，为你们的行为忏悔！”

沈砚舟正要开口说愿意捐钱息事宁人，苏慕白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一百万？！你们真是疯了！抢钱啊！”

他一把拉住沈砚舟，“走！我们快去跪！我可不想赔这一百万！”

沈砚舟甩开他，怒斥：“这钱我可以出！不用你管！”

苏慕白却死死拽住他，一脸“你不可理喻”的表情：“不行！今天我们一分钱没挣到，还要倒贴一百万？绝对不行！命哪里有钱重要？沈砚舟，你这种大少爷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你要跟我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沈砚舟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给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一巴掌！

苏慕白却猛地后退一步，拿出手机，威胁道：“你别乱来！你要是不跪，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婉宁姐！你看她会不会让你妹妹在地下不得安宁！”

沈砚舟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

巨大的屈辱和无奈像一座山压在他心头，痛不欲生。

在苏慕白的胁迫和陆婉宁无形的威胁下，他只能咬着牙，跟着苏慕白，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开始一步一叩首，跪爬那漫长的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膝盖磕在冰冷的石阶上，额头抵着粗糙的地面，每一下都带着钻心的疼痛和刻骨的羞辱。

等终于跪完，两人早已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那群人这才骂骂咧咧地放过他们。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苏慕白又因为舍不得打车钱，坚持要走路回去。

沈砚舟浑身是伤，疼痛难忍，实在受不了，走到路边就要拦出租车。

苏慕白见状，立刻冲上来拉他：“不能打车！太贵了！走回去！就当锻炼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