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不要赘婿要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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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死亡的阴影,已经在悄然向她逼近。

五月二十号,是苏清婉的生日。她原本以为陈浩会忘记,毕竟最近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的疏离,可没想到,那天晚上,陈浩提前回了家,还亲手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客厅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26”的蜡烛,暖黄色的灯光照在陈浩脸上,他笑得温柔极了,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清婉,生日快乐,”他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对不起,最近公司太忙,忽略了你。这个礼物,希望你喜欢。”

苏清婉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吊坠是她最喜欢的星星形状。她心里一阵感动,之前的疑虑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谢谢你,陈浩。”她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

“快尝尝我做的菜,”陈浩拉着她坐在餐桌旁,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我学了好久,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那天晚上,陈浩的话格外多,聊起他们刚认识时的趣事,聊起未来的计划,甚至提到“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度蜜月吧,就去你一直想去的马尔代夫”。苏清婉被他说得渐渐放下心防,甚至觉得之前的怀疑都是自己太敏感。

吃到一半,陈浩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还加了一勺白色的粉末,搅拌均匀后递给她。“最近看你总失眠,我托朋友从国外带了点安神的补品,没什么副作用,你试试,晚上能睡好点。”

苏清婉看着杯子里清澈的水,心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心慌——她记得陈浩从不信这些补品,之前她买过助眠的香薰,他还说“这些都是智商税”。可看着陈浩期待的眼神,再想到他今晚的用心,她还是接过了杯子。“谢谢你,费心了。”

水的温度刚刚好,入口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苏清婉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刚放下杯子,就觉得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我……有点困……”她靠在椅背上,声音越来越轻。

“困了就去睡吧,”陈浩走过来,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我收拾完就来陪你。”

苏清婉想点点头,可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陈浩渐渐变成了重影,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清婉“醒”了过来。

可她没有躺在卧室的床上,而是漂浮在客厅的半空中。她低头一看,心脏瞬间被恐惧攥紧——她的身体正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水渍。

而陈浩,正蹲在她身体旁边,面无表情地检查着她的鼻息。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躺在那里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苏清婉想喊,想冲下去摇醒自己,可她的手却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她像个透明的幽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

“咔嗒”,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白莉莉走了进来。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看到沙发上的苏清婉时,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搞定了?”白莉莉走到陈浩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肚子微微隆起——那是苏清婉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嗯,”陈浩站起身,脱掉沾了水渍的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剂量刚好,不会有痕迹。等下把她搬到浴室,弄湿地板,伪造个滑倒撞头的假象。”

“你确定不会被发现吗?”白莉莉摸了摸肚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苏家那么有钱,会不会请**?”

“放心,”陈浩冷笑一声,伸手捏了捏白莉莉的脸,“我已经查过了,她父母在国外养病,短期内不会回来。家里的管家下周要回老家奔丧,现在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警察那边我也有把握,只要现场做得干净,他们只会认定是意外。”

苏清婉漂浮在半空中,听着两人的对话,大脑一片空白。伪造意外?剂量?他们在说什么?

“对了,”白莉莉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浩,“这里面是你之前欠的高利贷,我已经帮你还了一部分。等清婉‘意外’去世,你继承了苏家的遗产,剩下的就能全部还清了。”

陈浩接过银行卡,随手塞进口袋,眼神里满是贪婪:“还是你想得周到。等拿到遗产,我们就把苏家的公司卖了,去国外生活,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那孩子呢?”白莉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声音软了下来,“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以后他就是苏家的继承人了。”

“放心,”陈浩伸手抱住白莉莉,语气温柔得和刚才判若两人,“等事情结束,我就对外宣布我们的关系,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苏太太。至于苏清婉……”他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身体,眼神冰冷,“她不过是我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垫脚石?

苏清婉的灵魂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终于明白了,所有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所有的关心呵护都是假的。白莉莉的“热心”推荐,陈浩的“坦诚”表白,婚后的“尊重”回避……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陈浩入赘苏家,根本不是为了照顾她,而是为了她的钱!他每次借口“太累”“尊重她”,其实都是为了和白莉莉私会!白莉莉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最近才有的”,而是他们早就背叛她的证据!

还有那些疑点——西装口袋里的餐厅小票、深夜的电话、白莉莉频繁的来访、陈浩手机的密码……原来所有的线索都摆在她面前,只是她被所谓的“友情”和“爱情”蒙蔽了双眼,一次次选择了相信。

“对了,”白莉莉忽然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你还记得吗?新婚夜那天,你给清婉喝了安眠药,然后偷偷溜出来陪我。她第二天还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当时差点笑出来。还有上次她发现我们在书房,你编的那个理由,她居然也信了!你说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天真才好骗,”陈浩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她蠢,我们怎么能这么顺利?要不是为了苏家的钱,谁愿意对着她那张无趣的脸?”

无趣的脸?

苏清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嘲讽,心里的痛苦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她想冲上去撕碎他们的伪装,想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她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连触碰他们都做不到。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苏清婉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漂浮在别墅里,看着陈浩和白莉莉有条不紊地“处理”现场。他们把她的身体搬到浴室,用花洒淋湿地板,又在她的额头上制造了一个轻微的伤口,甚至还故意打碎了一个漱口杯,营造出慌乱滑倒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后,陈浩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喂?120吗?我妻子在家滑倒了,流了好多血,你们快来!”

挂断电话后,他和白莉莉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幸福”生活的场景。

急救车和警车很快就到了。医生检查后,宣布苏清婉已经死亡;警察勘察现场后,结合陈浩的证词和现场痕迹,最终认定为“意外滑倒导致颅脑损伤死亡”。没有人怀疑,这个看起来悲痛欲绝的丈夫,会是杀害妻子的凶手;也没有人注意,那个站在一旁“安慰”他的闺蜜,眼神里藏着的得意。

苏清婉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她的父母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回国,只有几个远房亲戚和公司的同事前来吊唁。陈浩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白花,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接受着众人的安慰;白莉莉则以“闺蜜”的身份,忙前忙后,时不时还会红着眼眶,说几句“清婉命苦”之类的话。

葬礼结束后,陈浩顺利继承了苏清婉的所有遗产——包括苏家别墅、公司的股份和巨额存款。不到一个月,他就对外宣布了和白莉莉的关系,理由是“在共同度过悲痛的日子里,相互扶持,产生了感情”。

又过了四个月,白莉莉生下了一个儿子。陈浩在别墅里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酒,邀请了很多朋友和生意伙伴。宴会上,他抱着孩子,白莉莉依偎在他身边,一家三口看起来幸福美满。

而苏清婉的灵魂,就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囚徒,日复一日地跟在陈浩身边。她看着他们住进她的房子,用着她的钱,穿着她的衣服,甚至把她最喜欢的蔷薇花园改成了停车场;她看着他们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欢声笑语,而墙上挂着的,还是她和陈浩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得天真烂漫,一无所知。

她的怨恨像野草一样疯长,却无处发泄;她的绝望像深海一样无边,却无法解脱。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看着他们用她的死亡,铺就了他们的幸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