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修仙虐文时,故事已接近尾声。恶毒女配正用鞭子抽我,男主冷眼旁观:“知雪,
别打脏了手。”按照原著,我该被挖灵根、抽仙骨,为女主疗伤。
见男主的心声:“她流血了...好疼...怎么办...”而他的嘴却说:“用灭魂钉,
别让她死了。”---意识回笼的瞬间,剧痛先于一切认知炸开。
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鞭子撕裂空气,狠狠抽在她背上,布料与皮肉同时绽开,
**辣的痛楚尖锐地刺入脑海。林晚闷哼一声,险些咬碎牙齿。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
入眼是白玉铺就的广场,云雾在远处缭绕,仙鹤清唳。本该是仙家圣境,
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肃杀。周围站了一圈穿着各色法衣的修士,
目光各异——鄙夷、厌恶、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执鞭的女子一身水绿罗裙,
容貌娇美,此刻却因嫉恨扭曲了五官。“沈微凝,你还不认罪?!”又是狠狠一鞭落下,
伴随着她的尖叱,“若不是你歹毒暗算,苏师姐怎会道基受损,昏迷不醒!”知雪。
《仙途情劫》里的恶毒女配,男主的头号舔狗。林晚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穿书了。
穿成了这本修仙虐文里和她同名同姓、下场比餐厨垃圾还不如的炮灰女配——沈微凝。
按照情节,接下来,她会被她痴恋百年的道侣、本书男主谢无妄亲自下令,挖去水灵根,
抽掉仙骨,去给他的白月光女主苏涟漪疗伤。而此刻,故事已近尾声,她的死刑宣告场。
鞭子再次扬起,带着灵力,毫不留情。林晚试图挣扎,
却发现四肢被刻满符文的寒铁锁链牢牢缚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灵力早已被封印,
这具身体伤痕累累,虚弱得只剩一口气。她绝望地抬眼,看向正前方高座上的那个人。
月白法衣,清冷矜贵,容颜如玉雕琢,俊美得不似真人。他只是静**在那里,
便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却又疏离得如同万载寒冰。谢无妄。云霄仙尊,仙界至尊,
也是她名义上的道侣。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淡漠抬眸。四目相对。林晚心脏骤缩。
那是一双怎样冰冷的眼睛?没有半分情绪,无爱,无恨,甚至没有厌恶,
看她如同看一块石头,一件死物。他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清冷悦耳,却字字如冰锥,
刺得她血肉模糊。“知雪,”他说,“别打脏了手。”绿裙女子闻言,立刻收起鞭子,
娇嗔地跺了跺脚:“仙尊,可她……”“本尊知晓。”谢无妄微微抬手,止住她的话,
目光重新落在林晚身上,那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还能否使用,“既不肯认罪,
便无需再多言。”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缓慢而清晰,敲定了她最后的命运。“挖其水灵根,
抽其仙骨,为涟漪疗伤。”冰冷的命令,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林晚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虽然早知道情节,可亲耳听到判决从这张薄唇中吐出,那种恐惧和绝望依旧灭顶而来。
执法弟子上前,手中托着的玉盘里,寒光闪闪的剔灵刀和抽骨刃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完了。
刚穿来就要体验千刀万剐魂飞魄散套餐?就在此时,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毫无征兆地撞入她脑海——【流血了……好多血……背上看不见,
鞭痕肯定很深……】那声音颤抖得厉害,充满了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恐慌和……疼惜?
林晚猛地一僵,惊疑不定地看向谢无妄。他依旧端坐着,面如寒霜,唇线抿紧,
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刚才那道声音,绝不是他嘴里说出来的。幻觉?疼出幻觉了?
【好疼……她一定疼死了……怎么办……不能再打了……绝对不能……】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焦虑,与谢无妄那张冰山脸形成极致诡异的反差。林晚瞳孔地震。
这……这是?!谢无妄的心声?!“还愣着做什么?”高座上的男人薄唇轻启,
吐出冷酷的催促,“行刑。”与此同时,那疯癫的心声再度爆炸——【不准碰她!把手拿开!
那些蠢货!该死的锁链!晚晚……我的晚晚……】晚晚?原著里谢无妄从未这样叫过沈微凝,
他只会冰冷地叫她“沈微凝”或者直接无视。执法弟子已经举起了剔灵刀,
刀尖对准她的丹田气海。林晚浑身汗毛倒竖,死亡的阴影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谢无妄!赌了!就赌这诡异的心声!“谢无妄!”她声音嘶哑,几乎破音,
“你就这般恨我?恨到连同床共枕百年的情分,我腹中你的骨肉,都要一并诛杀吗?!
”全场骤然死寂。所有修士都惊呆了,错愕地看着她,又小心翼翼地瞟向高座上的仙尊。
知雪先是一愣,随即尖声反驳:“胡说八道!沈微凝,
你死到临头还想编造这种谎话污蔑仙尊!仙尊怎么可能让你这种毒妇孕育子嗣!”然而,
高座之上,谢无妄猛地站了起来!虽然他脸色依旧冰寒,但林晚清晰地看到,
他垂在广袖下的手,指节猛然攥得死白。更重要的是,
那心声瞬间变成了极度疯狂的尖叫——【孩子?!我们的孩子?!有了我的孩子?!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不对!现在不能有!危险!太多了!太多人盯着了!不能暴露!
】【但她说了!她说了!她是不是愿意留下它?她是不是……有一点点……】“妖言惑众。
”谢无妄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冰冷,甚至带上了凛冽的杀意,“妄图以此拖延时间,罪加一等。
”可他心里却在声嘶力竭地呐喊:【信我!晚晚!再信我最后一次!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能!
我会保护你们!一定会!】林晚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精分!
这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精分!表面虐妻虐得毫不手软,心里其实已经疯成了火山喷发!
她豁出去了,迎着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扯出一个惨淡又绝望的笑,
模仿着原著里沈微凝的痴情口吻:“……无妄,我知道你厌我,恨我。
可孩子是无辜的……它是你的血脉啊……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谢无妄一步步走下高座,来到她面前。仙尊威压笼罩而下,周围弟子全都屏息跪地,
不敢抬头。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距离极近,
林能看清他眼底深处一丝极力隐藏的、几乎要碎裂的惊涛骇浪。“本尊最后问一次,
”他语气森寒,“你所言,是否属实?”心声却彻底疯了:【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她的气息有变化!虽然微弱!是我们的孩子!晚晚没有骗我!她有了我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林晚疼得吸气,却死死回视他,
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主要是疼的):“……你若不信,可亲自探查……只是它灵力微弱,
经不起……”话没说完,谢无妄已经猛地松开了手,像是被她脸上的泪水烫到一般。
他倏然转身,衣袂翻飞,语气不容置疑:“押回烬寂宫,严加看管。没有本尊命令,
任何人不得探视,更不得用刑。”“仙尊!”知雪失声惊呼,满脸不甘。
谢无妄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冰冷至极的话,砸在每个人心头:“若她所言为虚,
本尊自会让她尝遍世间极刑,魂飞魄散。若为实……”他顿了顿,侧颜冷峻如冰雕。
“……便让她生下孽种,再一并处置。”【假的!都是假的!骗他们的!晚晚别怕!
谁再敢动你一下,我杀了他!杀了他们全部!孩子……我们的孩子……必须保住!必须!
】在心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中,林晚眼前发黑,体力彻底耗尽,
昏死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林晚被囚禁在了烬寂宫。这是一座位于悬涯之巅的冰冷宫殿,终年积雪,
寂寥得如同巨大的坟墓。外面守卫森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也飞不出去。
她身上的外伤被用了药,好了七七八八,灵力封印却未被解除,活动范围仅限宫殿内。
谢无妄再没出现过。但林晚知道,他“来”过。每次她睡着,或者打坐发呆时,
总能断断续续听到那抓狂的心声飘来。【又瘦了……厨房都是废物吗?!
送来的灵食她为什么只吃那么点?不合胃口?要不要把昆仑的灵厨绑来?
】【站在窗边多久了?风这么大!寒气入体怎么办?!那些蠢货也不知道送件斗篷?!该死!
】【睡着了?眉头还皱着……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孩子闹她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不行……不能吓到她……再等等……再……】林晚从一开始的毛骨悚然,
到后来的麻木,最后甚至有点想笑。这一人分饰两角的精分现场,简直比追剧还精彩。
她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情复杂。穿来那天情急之下的胡扯,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这具身体里,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虽然微弱,但那份血脉相连的感应不会错。
孩子爹……毫无疑问是那个神经病。这大概是她死局中唯一的一线生机,也是最大的变数。
几天后,谢无妄终于来了。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屏退左右,宫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只是一瞬便移开,语气毫无波澜:“看来你没说谎。
”林晚垂着眼,不说话。心里疯狂吐槽:装!接着装!果然,那心声立刻上线:【是真的!
真的有了!我要当父亲了!我和晚晚的孩子!哈哈哈!等等,她为什么不看我?
是不是还在恨我?上次是不是真的太疼了……】谢无妄递过来一个玉瓶:“安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