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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
沈清云下意识去拿,却被容书樾先一步抢走。
“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却被他扣住手腕,力道收紧,痛得她皱眉,“松开!”
“说清楚,你拿通关文牒,是要去哪里?”容书樾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和我点的教坊司男头牌去游山玩水!你满意了吗?!”
沈清云仰着头,半分不肯退让。
“教坊司男头牌?”容书樾的表情瞬间阴翳了下来,怒极反笑,“好啊,看来,是我太久没有管教你了。”
“你什么意思?”
沈清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身想跑,却被他拽了回来,按在了书房窗户大开的窗台上!
“你要干什么?!”
哗啦一声,他毫不顾忌地扯开了她腰间的丝绦,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容书樾!”这一下,她是真的怕了,“你疯了吗!这是你的书房——”
“又不是没在这里做过。”
他抓着她抗拒的手,按死在窗台上。
“可窗没关!......”
“那又如何?”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语气恶劣,“阿云,是你先惹怒我的,就得接受惩罚。”
沈清云如浴冰海,从头到脚,彻底僵住。
凭什么,他对沈梨就像一块珍宝一样细心呵护,对她却是可以随意管教的姘头,一点情分都不留?
就因为她在曲水流觞宴上让沈梨出丑,他就不仅要在肉体上折辱她,甚至还要让她被众人围观,彻底摧毁她的尊严!
“唔!......”
她所有的抗拒和挣扎于他而言犹如螳臂当车,被迫贴在冰冷的窗台,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他偏偏就是要折了她的傲骨,以更加深刻的方式进驻。
终于,沈清云承受不住,指甲用力刮在窗台上,发出了难堪的声音。
她仿佛看到了外面的人正朝她看过来,将她的狼狈看在眼里。
心中紧绷的弦骤然崩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链,随着脱力的身体滑落。
容书樾单手将她捞了起来,拢好她的衣裳,看着她破碎的模样,愣了一下,语气放软了几分:“放心,他们没看见......”
啪!
沈清云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眼眶通红:“容书樾你混账!”
她咬着牙,拖着发软的双腿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是真的混账!
幸好通关文牒的事,他没再深究。
否则,以他控制欲极强的性子,还会做出更加折辱她的事情来。
沈清云握紧手指,准备回去收拾行装。
刚到门口,就看到沈梨坐着最新款最豪华的的马车来到她面前晃悠。
“这可是容书樾为我特别定制的新马车,全城只此一辆呢。”
沈梨笑道,“妹妹,要不要我顺路载你一程啊?”
“不用了。”沈清云冷呵一声,捂住鼻子,“我不喜欢绿茶臭味太重的车。”
“沈清云!”
没有了旁人,沈梨瞬间撕碎了伪装,“我看你就是嘴硬!我告诉你,很快,我就能让爹娘把你赶出城主府!”
沈清云鄙夷地睨她一眼,“那个破烂地方也就只有你这种破烂,才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吧?”
沈梨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拽住她,声音尖锐:“沈清云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一万遍,你也是破烂!放手!”
争执间,突然一阵咔嚓巨响。
沈清云抬头,就看到头顶的巨型灯笼松落,直直朝她们俩砸下来!
耳畔传来沈梨的尖叫声。
千钧一发之际,她看见容书樾表情慌张的冲了过来。
却径直越过她,一把将沈梨拉进了怀里。
而她,却被上百斤的灯笼砸中,鲜血汨汨涌出,浑身痉挛。
骨肉像是被生生撕开,剧痛撕扯她身体的每一处。
沈清云勉强睁着眼,看向容书樾。
那个曾经虽然管教她,却总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她的男人。
此刻正护着怀里安然无恙的沈梨,满是关心,却连一个细微的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而沈梨又一次露出了胜利者耀武扬威的笑容,就好像在说:
看啊,沈清云,你又输了。
沈清云笑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喉咙被血腥和苦涩堵住,痛到几乎窒息。
她再也没了力气,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