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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涩地吸了口烟,险些被呛到。
“你真搞笑。”
我索性将烟碾灭,看向周言乐:“大姐,这是怨侣综艺,不是小三综艺。我这边还没离婚呢,你们还拍上蜜月照了,那不叫蜜月照,叫出轨照ok?”
周言乐抿了抿唇,屈辱地红了眼。
谢怀禾冷冷看向我,替她找场子:“只要她喜欢,出轨照拍了也就拍了,你不爽大可拿着照片去曝光宣扬,反正我的律师团有的是手段送你进监狱。”
我点点头,然后爬上一辆越野的驾驶座,抬了抬下巴示意:“行,你们拍。来,你们站在这前面拍。
“还照片曝光,这么幼稚的手段我都懒得使。
“只要你们敢拍,我就敢踩油门撞死你们这双不要脸的狗男女。”
我微笑着。
但没人敢赌我不会真踩油门撞上去。
毕竟放火刚干过。
杀人也不是没可能。
周言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后只能不甘放弃,狠狠瞪了我一眼。
谢怀禾将她搂入怀中,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安慰:“乖,往后余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拍。”
......
深夜入睡时,周言乐偷偷摸摸上了大巴。
为了拍摄,大巴车上本只有我和谢怀禾两个人。
我们分别在过道两侧,占据两个座位,放倒了靠背窝在里面过夜。
头顶是固定安装的摄像机机位。
周言乐拿外套遮住后,就肆无忌惮地掀开谢怀禾的毯子,窸窸窣窣窝进了他的怀里。
谢怀禾睡眼朦胧,但动作娴熟地拢了拢毯子,将人紧紧搂在胸前裹住,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头顶。
我呆呆看着相拥的二人。
那条一臂宽的过道,此刻仿若天堑。
我突然想起姥姥去世后,我和谢怀禾第一次去省城上大学的模样。
那会儿我和谢怀禾坐的是相邻的两个位置。
同他们此时一样,在深夜紧紧挨在一起,身上裹着一条家里带出来的大红花毛毯。
我能闻到他怀抱干燥清爽的气味。
那会儿很穷,很狼狈。
但他就在身边,更多的是安心。
只是如今,这份安心,他给了第三者。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突然湿了眼角。
死人不用睡觉,我无聊地开始摁压手臂上的尸斑。
还以为能一夜相安无事。
结果后半夜那挤在一起睡的两人动静越来越大。
周言乐甚至开始轻吟:“你老婆还在边上呢......”
耳听着就是车震的走向。
我忍无可忍,拉下袖子遮住尸斑,猛地翻身坐起。
一手眼疾手快掀掉了他们身上的毯子,一手打开手机录像模式对准他们:“来,叫得再响亮些,幅度再大些,多搞点看头,让我拍个独家特制,卖给网友才能赚个盆满钵满。”
周言乐惊叫一声,瑟缩着将脸埋在谢怀禾脖颈间,死死搂着谢怀禾不敢看镜头。
仿佛怕走光。
其实她浑身上下也就领口来得及凌乱些。
谢怀禾扯回毯子将人包裹住,看向我时漫不经心:“脸色这么难看,还非要在紧要关头坏我好事,怎么?嫉妒?”
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我死了没血色。
我冷笑:“那是因为我睡觉被你们现场play恶心到了,就你那几分钟的功夫,哪里值得我嫉妒?”
谢怀禾顿时脸色铁青。
他咬着后槽牙,张嘴还想说什么。
可眼神触及我像死了几天一样不好看的脸色,以及我随时录制的手机,还是什么也没出口。
最后悻悻牵着周言乐的手下了大巴车。
一夜未归。
不知是去了哪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