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将她提出的离婚当作一回事。
江若初抬眸看向傅斯年,她没有去接他手里的花束,而是平静地道:
“我最讨厌红玫瑰。”
因为她18岁时,不小心跌进过玫瑰花丛,被扎得浑身都是刺。
傅斯年曾经红着眼一根一根给她将刺挑出来,说永远也不会送她玫瑰花。
傅斯年神色一变,也想起了往事。
但他又不想轻易认错,皱着眉道:
“不就是一束花吗?也这么计较?”
江若初没再纠缠,直接转过身去,继续吩咐佣人。
“这些都不要了,丢了吧。”
她昨天从民政局回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和傅斯年在一起太久,光是这些年傅斯年送她的礼物,就堆满了一间屋子。
每一件礼物,都承载着他们之间走过的酸甜苦辣的回忆。
也见证了他们之间面目全非的感情。
此刻统统被堆在一旁,成了一堆废弃物。
傅斯年的视线从满地狼藉扫过,转瞬便认出了这些都是他送的。
他捏着花束的手不由收紧,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
“江若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下这束花,就此和好,你收不收?”
江若初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指甲带来的刺痛,让她清醒。
她平静地拒绝了他:
“不收。”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酝酿着浓重的情绪。
傅斯年怒极反笑,猩红的双眸冷冷望着她,他的声调里透出薄情:
“江若初,我现在还愿意给你台阶,你最好就下了。”
“把自己架得太高,等想下的时候没台阶了,难堪的是你自己!”
他到现在还笃定认为她提离婚,是在和他置气。
江若初也无力再解释,语气平淡:
“谢谢傅总给我这个台阶,不过这台阶太高,我怕摔,就不下了。”
傅斯年瞳孔骤缩,随即冷笑了声:“行,你别后悔。”
说完,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花束狠狠砸在了地上。
抬脚黏在娇嫩的花朵上,他瞥向林软软。
“今晚的宴会,你陪我去。”
林软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她得意地看了眼江若初:
“傅总,这不好吧?”
傅斯年冷声:
“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是离了某些人就不可以。”
说完,他直接上楼去换衣服。
傅斯年的身影消失,站在客厅的林软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同于在傅斯年身边表现出的单纯无害,她此刻脸上的恶意展露无遗。
“江若初,你这是何必呢?不被宠的旧爱,发脾气也只会让人厌烦。男人哄一次做做样子,你不抓住机会,下次可就难咯。”
江若初平静地看着她:
“你好像很喜欢和人打赌?”
林软软想到那些恶趣味赌约,笑得越发得意:
“对啊,不只是我,傅总也很喜欢呢。怎么样?我的蕾丝内裤性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