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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屿愣在原地。
他望她眼里的泪水,心中骤然一紧,漏跳一拍。
“枝枝......”
他下意识想解释。
但宋意枝看见她,心底里就泛起恶心,她猩红的眼睛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滚啊!”
玻璃杯摔在他的身前,贺沉屿皱着眉后退了几步。
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深吸了一口气,他轻声说。
“好,你好好休息,冷静冷静。”
“我明天再来看你。”
接下来的几天,宋意枝一个人在医院休养。
偶尔贺沉屿会来,但见她不理会他,又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在医院住了几天,伤好得差不多她被接回了家。
贺沉屿在厨房炖了她爱喝的汤,一回家,立马殷勤的端了过来。
“不用了。”
“我想休息——”
话音未落,房门被从外推开,乔晚情脸上画着泪痕,急匆匆冲了进来。
“贺总,出事了!”
“我,我出卖了公司机密......现在涉及到的子公司都出事了,警察来抓我了!”
宋意枝明显感觉到贺沉屿身体僵了一瞬。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乔晚情哭的更崩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妈妈身体不好,她需要做手术,我缺钱......我以为只是小项目不会被发现的......”
贺沉屿额头青筋暴起。
“我每个月给你的钱少么?你缺钱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看不起我。”乔晚情哭的梨花带雨,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现在怎么办,警察已经过来,我不能坐牢,我害怕......”
“我才刚大学毕业,我还有妈妈要我照顾,要是进去坐牢,哪怕只是调查,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而且,而且我还要做给糖糖手术捐肝......”
“贺总,你救救我......”
话音刚落,房门被突然推开。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朝着乔晚情示意。
“乔晚情?有人举报你倒卖公司机密,和我们走一趟吧。”
空气凝结成冰。
乔晚情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贺沉屿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
“不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贺沉屿身上。
他面色不变,继续说。
“你们要带走的人,不是乔晚情。”
“是宋意枝。”
“我是贺氏总裁,你们听我的就行。”
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你说什么?”宋意枝不可置信看向他。
被带走时,宋意枝还死死的盯着他,妄想他良心发现,妄想他说出事实。
但知道她被带上车,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只有乔晚情,挑衅又得意的盯着她。
......
被关进监狱。
贺沉屿托人给她送了一张纸条。
“枝枝,我很快就能带你出来,你就辛苦这几天。”
“而且只是配合调查,她们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别怕。”
应该?
就是他也无法保证。
但是他依旧选择了推她出去。
宋意枝讽刺的扯了扯嘴角,随手将纸条撕掉。
事实证明,他错了。
因为乔晚情提前打通的关系,接下来的几天,对她来说如同地狱一般。
明明只是审讯,但收了钱的人故意给她使绊。
从她进去第一天开始,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她只是调查,却被送进了监狱,和罪犯关在一个地方。
她没有喝过一口干净的水,饭也是泡过拖地水的,夜间睡觉,总有人突然勒住她的脖子,又在她濒死时放开,她缓过来去找,所有人却沉默低头做事。
收过钱的警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投诉无门。
她没有能力反抗,只能撑着一口气,熬过度秒如年的时间。
被关进来的第七天。
同一个拘留所,进来一个陌生女子。
刚走进门,宋意枝的后背突然被用力一推。
没等她反应过来,来人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谁?!”血腥味从喉咙涌起,宋意枝奋力反抗,“外面都是警察,你想干嘛?!”
陌生女子压着眉眼,眼底一片阴戾,笑得讽刺。
“得罪了乔**,你说我要干嘛?当然是送你上路!”
“嘭——
陌生女子扯着她的头发,猛地砸向墙面。
“啊——”
哗啦一声,额头被砸出一个血洞。
这才只是开始。
黑衣女子咬着牙,不断拽着她的头发砸墙。
直到墙上都混上她的血,她半张脸都被血糊的看不清了。
宋意枝拼命挣扎,可陌生女子死死的摁住她,她完全挣脱不开。
“救......救命......”
安静的空气只剩下她凄厉的呜咽声,额头流下的血混进眼睛,意识变得模糊,就在她以为自己濒临死亡时,外面警察终于听到了异动,赶过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