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哪儿见？」

我把玩着手机，语气轻松。

「CBD的‘静语’茶舍，半小时后。」

季淮安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那份冷静之下，是暗流涌动的风暴。

「好啊。」

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还在被沈哲安慰的林柔，转身离开了派对。

半小时后，我准时出现在「静语」茶舍的包厢。

季淮安已经到了。

他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丝毫未减。

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亟待解决的世纪难题。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吧，你想怎么搞清楚？」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开门见山。

「大概……」我回忆了一下，「就是你开始在办公室堆满零食的时候。」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具体是哪一天？」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上周三，我们一起参加那个慈善拍卖会之后。」

那天，我和他为了一个压轴的古董玉坠，在拍卖会上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他以一个我无法企及的天价拍下了它。

我记得，当时为了看清那玉坠的细节，我们俩都凑得很近，似乎……还同时伸手碰了一下。

「是那个玉坠！」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季淮安的眼神一凛，「玉坠在我车上，我让人去取。」

他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吩咐了几句。

等待的时间里，包厢内的气氛凝滞得可怕。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互相审视着对方，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这一切荒诞事件的答案。

「林婉儿。」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他的声音很冷。

「当然，」我毫不掩饰我的幸灾乐祸，「能看到不可一世的季总被一包辣条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比我看八点档狗血剧还有趣。」

他被我噎了一下，俊脸黑如锅底。

「你这个……幼稚的女人！」

「彼此彼此，花几个亿买个破玉坠的男人，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我们俩又开始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季淮安的助理，而是两个我最不想看见的人。

沈哲和林柔。

林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还带着委屈的泪痕，她挽着沈哲的胳膊，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阿哲，我就说姐姐在这里吧。」

沈哲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向季淮安，脸上带着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