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的很多面我都没有看到,末世之后,他把我保护得太好。
浑身酸痛。
睁开眼,看到了江承。
他手放在我脸上,僵了一下,又移到我额头:
「陆毅,是你丈夫?」
「嗯。」
他坐在床边的地上,抻着长腿:「有时候,挺羡慕他的。」
「林渝,我看不上多少女人,你算一个。」
「你丈夫说不定死了,换个人依靠呢?」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灼热和侵略性,我往后缩了一下。
他笑着点了根烟:
「放心,现在的我还没变,有根道德底线拴着我,不会强迫你。」
「但之后,能不能忍住,我就不知道了。」
他双手插兜,踩着黑色高筒靴离开,恐慌在我心头扩大。
我现在还是一只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如果不是江承有底线,说不定我......
儿子突然哭了,我这才注意到,有泪砸在他的脸上。
该死的孩子他爹,该死的娘娘腔,该死的陆毅,死哪去了呢?
我就应该在乱吃堕胎药,痛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再吃一剂猛药,那时候就一尸两命,死了算了。
我没等来江承的突破底线,倒是等来了基地另一个领导者,季烟。
她大剌剌地抽着烟,单手反撑在桌上,一身束身衣,腰间配着枪,腿上别着刀,飒气又帅气:
「你就是江承喜欢的人妻?长得还行。但也就长得还行了。」
「你哪里比得上我?你跟他睡过吗?他跟我睡过。」
「最近不找我了,我还想着是为什么,原来是金屋藏娇了。」
她一口烟吐出来:「你也知道,你是第三者吧?」
她交给我一把钥匙,右手拿着枪抵在我的头上:
「我很不喜欢你,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我垂眸接过钥匙:「我明白。」
那是一把车钥匙,她想让我离开。
我想她是个好人,居然给了我一辆车离开,而不是直接把我赶走,或者抛尸荒野,神不知鬼不觉。
还好大学时考了驾驶证。
车上还有一些水和食物,我最后看一眼基地,驱车离开。
这段时间,靠着江承的便利,我囤下了不少东西。
这些够我们娘俩用上一个来月。
我离开的时候,江承正在城墙上,远远看着我,闷闷地抽了一根烟,然后,被季烟拽进了房间。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只能凭借车上粗陋的地图往城市赶。城市有庇护所,野外,连睡觉都会不安。
白天赶路,晚上睡在车上,偶尔睡觉会梦到陆毅,梦到末日前的幸福日子。
我有时候很恨。恨为什么我要怀孕,要生下一个儿子,导致自己陷入了被动,没有了异能。
但我又想,也许在这个病了的世界里,需要新生。
我不应该把季烟想得太好,以至于我没有检查车辆。
在我意识到,后备箱上捆了三个被丧尸咬伤的人时,已经晚了。
血迹渗透出后备箱,血气通过空气蔓延到四面八方。
各路丧尸蠢蠢欲动。
后备箱内,被暴力打开。
十几辆车停在我后面,季烟双手环胸看着我:
「她害死了我们的研究员。」
「我早就说了,她不简单。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独自在末世中活下来。」
「江承,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后备箱里,全是我们的研究资料。」
「你差点因为你的感情,毁了我们全基地。」
江承死死看着我:
「我以为你只是忍不了我,偷了车想自己走。」
他也没想到我后备箱会有他们基地的研究资料,甚至他们的主要研究员。
我自己也没想到。
我盯着季烟,她慢条斯理抽了根烟,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