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他以为这又是我的一次无理取闹。

第二天，他依旧春风得意地去了公司。

而我，在送完笑笑去幼儿园后，约了律师。

下午，周琛的电话就打来了，语气暴躁。

“乔妍，你到底跟你爸说什么了。”

“城西那个项目，甲方宁愿赔付违约金，也要跟我们解约！”

我正在看律师草拟的离婚协议，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嗯，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有多重要。”

“为了这个项目，我陪了多少酒，熬了多少夜！”

“你一句话就给我搅黄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声音大到隔着电话都震得我耳朵疼。

“周琛，”我平静地说，“那不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的能力。”

“你不是最讨厌裙带关系吗？现在好了，没人帮你，你可以尽情施展你的才华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他才咬牙切齿地开口。

“乔妍，你给我等着。”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

世界清静了。

晚上，周琛没有回来。

我猜他大概是去找沈芷柔想办法了。

毕竟，沈芷柔才是那个能扛起一个项目组的真正有价值的女人。

我乐得清静，陪着笑笑读完绘本，安顿她睡下。

然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栋房子里，属于我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大部分都是些衣服和首饰。

我把周琛送我的那些，全都打包放进一个箱子，准备还给他。

那些我自己买的，我娘家送的，我一件件整理好。

整理到书房时，我看到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我大学时的专业书和作品集。

上面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我伸手拂去灰尘，翻开那本作品集。

里面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是我曾经的梦想和野心。

为了周琛，我把它们全都尘封了。

如今看来，真是可笑。

第二天，周琛依旧没有回家。

倒是婆婆找上了门。

她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

“妍妍啊，你跟小琛到底怎么了？我听他说，公司出了大事。”

“妈，我要和他离婚。”我直接了当地说。

婆婆愣住了，随即脸色大变。

“离婚？好端端的，怎么要离婚？”

“是不是小琛哪里做得不好？你跟妈说，妈帮你教训他！”

“妍妍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可不能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啊。”

我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淡然。

“妈，我已经决定了。”

婆婆见我态度坚决，语气也变了。

“乔妍，你不要太任性了！”

“小琛现在事业遇到困难，你当老婆的，不帮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小琛配不上你了？”

“我告诉你，女人离了婚，就是掉了价的豆腐，没人要的！”

我看着她，觉得有些悲哀。

“妈，如果我觉得他配不上我，我就不会嫁给他。”

“至于我离了婚值不值得，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的冷淡彻底激怒了她。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乔妍！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跟小琛离婚！”

“笑笑是周家的孙女，你也别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