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一觉醒来上仙变成了我的傀儡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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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桃花天,人间春色尽数铺展开来。厅堂之内我被压跪在冷硬玉石铺成的地板上,

身上还有伤,周围的光亮晃的我眩晕,听不清到底谁在讲话,又说了些什么,

直到一股力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我恍恍惚惚抬起头,

目光赫然和一身着玄衣的男子遥遥相对,瞳孔不由得放大。我认得这个人!三月前,

全白氏宗派上上下下都颇有种忙碌的气息,虽不在其中,也能感受到这群人进进出出的步调。

奇珍异宝一波波端去主峰,说是要为今年开春的门派大会做准备,

届时苍玄上仙和凌霄上仙也会莅临。两只驮着金银杯的仙鹤正准备落下。

“上次见到苍玄上仙还是三十年前,那叫一气质不凡,丰神俊朗。

”“不知这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上仙一面,听说他之前在魔界受了很重的伤。

”我当时正为了躲人,藏在树荫下,听着这两只犯花痴的仙鹤闲聊,不由得笑了一下。

当日听到的只言片语与眼前人对应,如此谪仙般的人物,身份自然无需多言。可是,

谁能来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怎么跟十四岁凭空出现在我掌心的傀儡娃娃长的一模一样?!

一、神州大陆上有四大宗派,各踞其峰。矗立在玄云峰上的是被誉为心法第一世家的白家,

世人口口相传,白家人士克己守礼,宅心仁厚,以悬壶济世为族训,是个顶个的大善人。

我呸了一口,呕出一滩血,“什么大善人,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还做升仙的春秋大梦。

”关住我的屋子不算小,我在这里长大,

但从我记事只要身处其中便只能看到这间屋子逼仄的房顶和密不透光的墙壁,

我出去的时候很少,因为总是一身伤,难以动弹。世人眼里的大善人白氏弟子们,

把我当成不用担心后果的玩物,拿来试新得的武器只是家常便饭,鞭子抽在身体上,

被号称火烧不断剑器割不断的蚕线绑在悬崖边三天三夜,我十四岁那年,

白氏掌门白谦的女儿,白家的大师姐白妙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只灵虫,

说这灵虫能解天下所有之奇毒。白妙手掌一翻,灵虫在她手指尖翩飞,从那天起,

伴随着我长达数年的噩梦也随之开始,日子总徘徊在试毒、毒发再用灵虫解毒之中。疼,

真疼啊,常常痛的我在满地打滚,神志不清,涕泗横流的时候抬起头,

眼前是白氏弟子团团围坐哈哈大笑重影的面孔,解毒的过程也并不好过,

仿佛有一万只虫子在我的经脉里爬过,磨出令人牙酸的痒和痛,最受不了的时候,

我使劲地用手去抓自己的胳膊,脖子和腿,用牙去咬,

下一瞬仿佛都能看见皮肉下的森森白骨。而这一切,竟然都只是源于我的出身,

真相的揭露甚至还是我曾无意听到不忍心欺辱我的弟子说出的。“她只是个小女孩,

师姐师兄,为什么?长老们也做看不见。”“咳”,身穿白衣宗服的另一个弟子压低了声音,

“她是那位的女儿,本身就不该活着,也是掌门心善。”“不过,她倒也跟个怪物一样,

怎么也死不了。”起先问话的弟子也噤了声。这宗门之内上上下下,

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只有那位已故的前掌门夫人,我指尖在掌心掐出血痕,有血气在喉口翻涌,

不能流泪,绝不能在这群人面前流泪!二、身上的伤倒没有以往严重,

不过是白敬修为突破一层,一群白家的恶霸气势汹汹闯了进来,一路拎着我到了试炼场,

美名其曰白吃白住在宗门,也得为宗门做做贡献,不如测测大师兄一掌的内力提升了多少吧。

门又被人用了蛮力踹开。我冷笑了声,不愧是臭修仙的人修的门,倒是怎么踹也踹不烂。

进来的是随时跟在白妙身边的一对双胞胎。我懒得看张扬跋扈的两人,

这两人一左一右将我从床上扯了下来,手脚麻利地把我扒的只剩里衣,

再在外面套了件月白底的长衫襦裙,淡金色的裙腰在月光下折射出隐隐的流光,

我自记事以来,还没穿过这样好的衣服。他们将我钳住往外拉,往凌云峰主峰而去。

今日是三界门派大会,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瞧见主峰灯火通明。又在剑上行了好一段路,

站在后面那个人一把将我推了下去,我在原地踉跄了一下,抬起头正对着一扇大拱门。

“进去。”“虽然不知道掌门为什么要让将你送来,但劝你老实点。

”我朝那两个狗腿子翻了个白眼,穿门而过,丝竹管弦之声更为清晰,

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了更远处高耸入云的一栋阁楼之上。那里,是白氏宗门的禁阁,

只有历任掌门可以进出,若无掌门特许,违者都算擅闯。我对这个地方倒是有印象,

从前有几次被那群人追的时候,为了逃命,七拐八绕来过这个亮着莹莹灯火的阁楼,

这地方不知道为何总对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而现在这股隐隐的冲动又再次袭来。

四下无人,许是各路门派坐镇,连禁阁门口的守卫也一应撤去。我的手贴上去,

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屋内的光线并不亮,反而稍显暗淡,唯有第四层有一处光源,

散发着莹润的玉石的光。体内的骨骼和经脉在此刻仿佛同时得到了唤醒,

我不由地按了按心口。正准备沿着台阶上去看看,四周却突然大亮了起来,

几个身穿弟子服的人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下一刻几把剑齐齐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三、“报告掌门,擅闯者已拿下。”弟子齐齐向前拱手躬身行礼,

白氏掌门白谦正端坐在主位处,与他一同坐在高处的还有一人,我瞥了一眼,

只来得及看见他的一身玄色衣裳。看外表,白谦确实人如其名,白衣玉面,温润君子。

站在我身后的人将我推倒在地,被反压着的手臂还隐隐作痛。“长女顽劣,

没人看管反倒视规矩于无物,让各位见笑了。”听着白谦的话,

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了起来,什么狗屁长女?这么多年从来不管不问,

任由整个宗门上下欺辱于我。其余各派虽嘴上不言语,眼底却都显露出不少惊讶,更有甚者,

折扇挡在嘴前便开始隔音传话。“白掌门的女儿?从前只听过白妙,这是?还是长女?

”"嗳,你怕是不知,白谦少时跟一位仙子相恋,白谦都打算将她带回凌云峰了,

结果那仙子红杏出墙,还怀孕了。""这孩子,白谦竟也容得下。"我双手逐渐握成拳,

见识过白家人的表里不一,事实真如他们嘴里说的吗?而且我当初悄悄摸过白妙的根骨,

她的年纪分明跟我差不多大!今日这么多人,不如就跟这宗门上下的人鱼死网破,

让他们彻底名声扫地。我抬起头,刚准备出声,却与玄色男子恰好四目相对。“孽女,

还不快向两位上仙和各掌门赔罪。”白谦还在叫嚣。虽说白家大部分人都是伪君子,

但这么些年我不是没遇见过对我好的人,我和那群姐姐们偷看她们从俗世带回来的话本里,

写那男子初见女子便晃神,仿佛似曾相识在前生。我倒无所谓这前世今生之论,而是,

而是眼前这人眼熟得过分!

与十四岁那年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边的傀儡娃娃竟然长的一模一样!四年前。我十四岁,

第一次被白妙抓去试毒的那晚,她在我身上种下的毒名曰寒花散,此毒名字虽美,

但毒性极强,中毒的人宛如身处冰窖之中,身体的温度会随之不断流逝,皮肤也会逐渐干裂,

裂出花瓣一般的样式。“这毒发的时间多久?”“大约十二个时辰,若还未服下解药,

便...”,随行的人在脖子上划拉了两下。白妙笑了笑,“那我们便明早再来给她解毒吧。

”她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脸,“你可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哦。

”人在极度疼痛中时间会被拉长再拉长,我抱紧了自己幼小的身体,

却仍然抵不过一阵阵寒意袭来,牙关不停地打颤。

月光仅仅透过没关紧的门缝溜进来了一小段,我疼地眼前发花,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我不想哭,但眼泪却争先恐后从眼眶中涌出。

等我哭够了,才隐隐约约看到身边有东西正发着微微的光。我伸出手拿了起来,

眼前的是一个木偶娃娃,大概一手掌长,雕刻的有鼻子有眼,是个惟妙惟肖的成年人面孔。

神州大陆上有言,万物皆有灵,像这样成形的木偶娃娃一般也寄托了原主人的念灵,

所以又被称作傀儡娃娃,可驱使其远隔千里外做事。想起这一点,我下意识正准备扔出去时,

却惊奇发现自己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些许,我迟疑地将傀儡娃娃放开,疼痛却又重新袭来。

一时间不知道是否是上天眷顾,我握着这只傀儡娃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又被拖到了白妙的面前,灵虫解毒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啃咬的滋味痛苦不堪,

我虚虚握了下手,那只傀儡娃娃不知何时消失了。等这群人再把我扔回房间时,

我的身体还在不自觉痉挛着,傀儡娃娃却又神奇地出现了,这次落在了我的小腹处,

扩散开一阵阵暖流。此后四年间,这傀儡娃娃时常凭空出现,又自顾自地消失,

但每次出现都极大地缓解了我的痛苦,更有几次,当白敬说要拿我来测内力时,

它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我的胸前,替我挡过那些带着让我必死力道的一掌。而最近,

它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未出现了,我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没反应过来。

白谦再次想往我身上施压,苍玄一抬手轻轻地挡过,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四周寂静无声,苍玄上仙向来为人淡漠,从未见他对身外之人或事有过多的好奇。“白桃,

”我顿了顿,声音不大,但在万籁俱寂之下,竟显得如此清晰明了,“我叫白桃。

”四、夜深了。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禁阁外一棵古树正方便我隐匿身形,

身后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上了我的肩膀。“别出声”,我呼吸一滞,这声音,是苍玄。

下一秒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我再一睁眼,人已到了禁阁的室内。“你想进这里?

”苍玄低头看我,“为什么?”我退后一步,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番,

见苍玄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对我出手的意思,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你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见苍玄转身拾阶而上,“这里,有我要找的东西。”我想了想,

连忙跟在他的身后,有苍玄在,这次定能弄清楚四楼到底有什么,如果有机会,

还可以顺便问问他傀儡娃娃的事。楼层并不算太高,我们二人一齐停在了四楼的平台之上,

面前是一张漆黑的檀木桌,木桌上方方正正地摆着通体漆黑的盒子,

这盒子上满身遍布着一些奇怪的咒语和纹路,时不时泛起一阵金光。苍玄皱了皱眉,

“锁仙盒?”锁仙盒为上古法宝之一,上古法宝四散各地,苍玄有些意外在这见到。

相传再厉害的神仙,都能被它吸走神识并牢牢地束缚在其内,但却也只有此用,

若是被吸取神识之人打开此盒,神识也会自动归位。苍玄正准备施法,我已径直走上前去,

将手静静地搭在了盒子的暗扣上,“咔哒”一声,盒子应声而开。

里面是合在一起的两块玉佩,两块玉佩轻轻飘浮起来,散发着莹润的光。下一刻,

两块玉佩作粉尘状逐渐堙灭,

两道绿色的光一前一后破竹之势般直直地穿进了我和苍玄的额头中。脑中一阵混沌,

混乱之中是一切一切的开始。漫天的桃花纷飞,苍玄用叶子点了点面前小女孩的头。

“既然是个桃子精,就叫白桃吧。”五、苍玄是天帝的第三个儿子。常说神仙的孩子是神仙,

妖精的孩子是妖精,人的孩子也只是人,直到天道言明,人和妖精都能得道成仙。

但苍玄是生来的神仙,且自诞生之日起,便被视作神界的未来。他也顺应了神界的期待,

潜心修炼,只等哪日担起三界的大任。天帝因此喜爱他,他知道苍玄为人淡漠喜静,

便将桃花岛送给了他。苍玄从此在桃花岛上修炼作息,一晃数十年,

他的神力也在不停地滋养这片小岛。直到有一天,

苍玄正坐在那棵有百年岁月之长的桃花树下小憩,树上的一颗桃子摇摇欲坠,

在空气中发出些许声响。苍玄的耳朵动了动,还未睁眼,树上那棵白桃便突然掉了下来,

半空中化为了人形,不偏不倚落在了苍玄怀中。苍玄睁开眼,

面前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人类小孩七八岁大,眼神清亮,张嘴说话还有些磕绊。

“上...上仙。”四楼上,我偏过头看向苍玄,震惊地久久无法言语。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有了意识,起初只能无聊地作为一颗小桃子挂在树上,

偶尔有些过路的精怪察觉到我的气息,会停下来在识海里跟我聊上几句。直到苍玄登岛,

我无事可做,于是就日复一日看这个长相俊朗的人在树下练剑、打坐、对弈,

看习惯了有时他舞完一剑招式我就能想到下一式是什么,一直到有一天,

一股力量冲破了我的意识,我从树上的一颗桃变成化形的精怪。苍玄笑了笑,

把我从身上扶了起来。“小桃子精,居然百年才化形成功吗?”“既然是个桃子精,

就叫白桃吧,以后跟着我一起修炼。”原来,这才是我的来处。苍玄总说我调皮,

偶尔还有些冒失。但他又常对我说,说我性格与他不同,这样活泼一点也未尝不是什么好事。

他当养了一个令人头疼却又十分可爱的小孩。直到我一天天长大,逐渐长高,四肢变得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