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冷静期,直男老公突然开窍了

开灯 护眼     字体:

新手上路,写得不好你可以骂我,但不要弃文!

看得不爽可以骂我的,真的。→骂作者专用评论区。

xXxXxXx

“下一位。”

诊室门被推开。

陈佳怡正低头在电脑上调取病历,公式化地问:“哪里不舒服?有什么……”

屏幕上下一个名字跳出来的瞬间,她的话音和指尖一同卡壳。

【周景澄,38岁】

她猛地抬头。

她的丈夫,周景澄,正一丝不苟地坐在那张快要散架的塑料凳上。

即便是这种简陋环境,他深色夹克的线条依旧笔挺,带着一种天生的审慎与端正。

“手上有颗痣。”他把单子放在桌边,语气平稳得像在汇报工作,

“我老婆说要到医院看下。”

——老婆?!

陈佳怡心底冷笑。

那个在他微信里躺了三年、对话寥寥的“死人号”老婆?

无论问什么说什么,永远只会“嗯啊”,“哦啊”的。呵呵。

周景澄今天确实是来医院暗访的,挂到这个号纯属巧合。

他一时想不起该装什么病,只记得新婚时她提过一嘴他手心的痣,便顺水推舟用了这个理由。

陈佳怡的左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有时候不得不信这门玄学。

规培医生在旁边,好奇地探过头来。

“哪只手。”她戴上手套,声音冷得像冰镇过的手术器械。

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陈佳怡垂下视线。

他的手掌很宽,指节分明,掌心的那颗小痣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指尖曾无意擦过这里,冰凉的触感,

却猛地勾出深夜里这只手箍在她腰间、烫得人发颤的记忆。

靠。

她在心里骂了句,迅速掐断这该死的联想。

她盯着那颗痣,语气平静得像在念教科书,

“常规处理是手术切除做病理,激光点痣深度不够,容易复发。”

“必须切吗?”他问,喉结动了动。

陈佳怡没抬眼:“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

“那如果不切呢?”

“手掌摩擦多,有恶变风险。建议切。”她顿了顿,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又忍不住追加一句:

“能听懂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平时最烦这么问的同事,但对象是周景澄,她的耐心值自动清零。

周景澄极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仍胶着在她脸上,没移开。

陈佳怡不想看他的脸,一点也不想。

她转向规培生,语速加快:“手掌痣属于肢端交界痣,因反复摩擦风险较高,一般建议手术切除,不推荐激光。”

规培医生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周景澄忽然开口:“今天能做?”

“今天不行,要登记排队。”

陈佳怡的目光没离开屏幕,抬手一指墙上的公示栏,“手机。”

拿手机?周景澄心律一瞬失衡。

是暗示加微信?

还是这医院真有什么猫腻?

如果是别人,他怀疑的砝码会立刻加重。

但这是陈佳怡,她不会。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调出了微信二维码。

“你这是干嘛?”陈佳怡抬眼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二维码,心头火噌地窜起。

“不是要…加微信?”他怔住,表情是纯粹的困惑。

“我是让你拿手机,把墙上那个手术流程拍下来!自己看清楚!”

她真想把他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垃圾!

“先去缴费,然后登记。术前三天记得再来抽血。”她硬邦邦地补充。

“我以为是方便术后沟通。不好意思,搞错了,添麻烦了。”

他迅速收敛心神,恢复那种公事公办的道歉语气,拿出手机拍照。

真,误会大了。

拍完,他又看向陈佳怡,那种直勾勾的,等待下一步指示的注视。

“老师,要不加我也行,”一旁的规培医生小声插话。

“对了,”周景澄像是刚想起来,

“除了手上,背上,腹股沟也有一颗。能一起切了么?”

规培医生下意识接话:“在哪里?大概多大?”

周景澄接得极其自然,话音未落,

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衬衫第一颗纽扣上,作势就要解开。

“不用脱!”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在这里不用!”

她压下急促的呼吸。不是没见过,是不想在这里让别人看。

“非摩擦部位的痣,可以一起切,但一次最多处理三颗。”她语速飞快。

规培医生凑过来小声请教:“陈老师,真的不看一下吗?如果痣体比较大,需要评估一下吧?”

“嗯。”陈佳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

周景澄的视线却依旧稳稳落在她脸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所以,还是得脱了衣服看一下,对吧?”他追问,语气正经得像在确认工作流程。

陈佳怡不接话,低头佯装整理病历:“你确定要一次切三颗?”

他摸了摸后颈,“那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下?”

陈佳怡的笔尖“啪”地一下戳在病历本上。

她的眼神没再抬起,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要不现在看看腹股沟?”

然后直接动手解皮带,脱裤子。

“我老婆只说手上的痣要处理。”他补充道,语气平稳无波。

“那就回去商量好再来登记。”

“不开点药吗?”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流程,又问。

“这不是吃药能解决的病。”陈佳怡头也没抬。

周景澄微微颔首,没再多言,转身往外走。

脚步声沉稳,每一步都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

门咔哒一声合上。

陈佳怡的手指还僵在鼠标上,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力把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情绪摁下去。

规培医生忍不住凑过来,极小声道:“快四十的人了,切颗痣还要回家问老婆……怎么这么听话的?”

陈佳怡听见了,但没应声,只是移动鼠标,重重点击了一下系统。

“下一位。”

结婚三年,一周说的话不如今天十分钟多。

而每一句,都让她觉得,手上这颗痣,

或许不是他身上最该“切”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