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他,只手搅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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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在送给爸爸的寿礼里放不干净的东西啊!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指控,像按下了静音键,让整个宴会厅的喧闹瞬间消失。

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目光聚焦在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人身上。林清羽,

林家养了二十年的少爷,此刻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要掉不掉,显得无比脆弱又委屈。他双手微微颤抖地捧着一个打开的红木盒子,

里面是一尊品相不错的玉佛,但佛身中间一道清晰的裂纹格外刺眼,更重要的是,

裂纹处沾染着几块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污迹。而刚刚走进来的顾言,

成了所有目光的终点。他手里还拿着车钥匙,风尘仆仆,为了赶这场他亲生父亲的五十大寿,

他紧赶慢赶,结果一脚踏进来,迎接他的是这么一出好戏。“我知道,

我占了你的位置二十年……你恨我是应该的……”林清羽的声音带着哽咽,

每一个字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公司股份、继承人身份,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别伤害爸爸妈妈,他们是无辜的啊!”他这话听起来是在退让,

实则把“顾言因嫉妒而谋害亲父”的罪名砸得结结实实。宾客们窃窃私语起来。“天啊,

在寿礼上动手脚?这也太恶毒了!”“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

心思就是……”“清羽少爷太可怜了,被逼到这个份上……”主位上,

林父的脸色已经铁青,他看着顾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愤怒。

林母紧紧攥着丈夫的手臂,看着两个儿子,满脸的不知所措和痛苦。顾言没看那些议论的人,

也没急着辩解。他穿过人群,走到林清羽面前,目光先落在那个盒子上,然后才抬起来,

平静地看着林清羽那张演技精湛的脸。“你说,”顾言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大厅,“这是我送的寿礼?”林清羽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

仿佛受惊的小鹿,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哥,

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可这是管家亲手从你房间里拿出来的,

准备今天呈给爸爸的……”“哦。”顾言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房间里拿出来的。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冷。下一秒,他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中,直接掏出了手机,

手指飞快地划开屏幕。“喂,110吗?”顾言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要报案。

地址是紫金苑8号林家别墅。有人伪造证据,栽赃陷害,涉案金额可能较大。

”他居然直接报警了!这一下,连林父林母都愣住了。他们想过顾言可能会暴怒,

可能会辩解,唯独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选择报警。林清羽的哭声都顿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立刻被他用更多的泪水掩盖过去。“哥!

你……你怎么能报警?家丑不可外扬啊!你非要让林家成为全城的笑柄吗?”“笑柄?

”顾言挂了电话,直视着他,“真凶逍遥法外,才是最大的笑柄。警察来之前,

谁也别动那个盒子。”气氛瞬间凝固。林父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

但看着顾言那副笃定的样子,又忍住了。顾言不再理会林清羽的表演,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宾客,最后目光重新落回那尊玉佛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慢悠悠地开口:“对了,忘了说。这玉佛,我是在‘古韵斋’买的。老字号,店里规矩严,

每个柜台都有无死角高清监控,从我进门挑选,到付款打包,全程记录。”他顿了顿,

清晰地看到林清羽捧着盒子的手指猛地收紧。顾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继续说:“而且,我记得‘古韵斋’为了防止货品被掉包或者出纠纷,

好像会给超过十万的贵重物品,在底座用特殊技术刻上微距防伪编码。

需要用专业放大镜才看得清。”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林清羽瞬间失血的脸上,

一字一句地问:“林清羽,你刚才拿它的时候,戴手套了吗?”顾言那句“戴手套了吗?

”像一颗冰水,兜头浇在了林清羽强装镇定的外壳上。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白了几分,

捧着盒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

但被周围瞬间升腾的议论声压了下去。“防伪编码?古韵斋是有这规矩!

”“要是真有编码,那……”“清羽少爷刚才,好像真没戴手套……”形势急转直下。

林父眉头紧锁,看向林清羽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审视。林母则紧张地看着两个孩子,

手心冒汗。警察来得很快。出示证件,简单了解情况后,便开始现场取证。

专业的白光手电打在玉佛底座,戴着白手套的警官仔细查看,

然后对同事点了点头:“确实有微刻编码,与‘古韵斋’记录吻合,

确认是顾言先生购买的那尊。”紧接着,痕检人员使用指纹刷,

小心翼翼地在玉佛光滑的佛身和底座上操作。很快,

结果初步呈现——在玉佛最容易沾染指纹的几个位置,提取到了数枚清晰的新鲜指纹,

而与顾言的指纹进行初步比对,并不吻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清羽身上。

那些指纹是谁的,不言而喻。压力给到了林清羽。他身体晃了晃,眼泪流得更凶,

带着一种被全世界误解的绝望:“是我……是我不好……我看到哥哥的礼物盒子掉在地上,

玉佛好像磕了一下,我担心坏了,就赶紧捡起来想看看……我真的不知道上面会沾了东西,

我更没想到会这样……哥,对不起,是我笨手笨脚,

让你被误会了……”他绝口不提自己指控顾言“放不干净东西”的事,

只把行为解释成“关心则乱”的失误,再次把自己放在了弱势、善良却办了坏事的位置上。

这一手以退为进,确实又让一部分心软的女宾客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林父紧绷的脸色稍缓,

似乎也在接受这个解释。顾言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几乎听不见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很轻,

却像一根针,刺破了林清羽营造的悲情氛围。“误会解开了就好,清羽也是好心。

”林父终于开口,试图平息事端,“一场闹剧,大家都散了吧……”“爸,”顾言打断了他,

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误会是解开了,玉佛不是我弄坏的。但这件事,

还没完。”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如炬,

盯着还在抽泣的林清羽:“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我‘放不干净的东西’,说我‘恨你入骨’,

要‘伤害爸妈’。现在证明玉佛本身没问题,问题出在后来沾染的污迹和你的‘不小心’上。

那么,请你现在告诉我,那佛身上暗红色的、像血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你捡起它的时候,

看到了吗?碰到了吗?还是说……你知道那是什么?”林清羽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闪烁,

一时语塞。顾言却没等他回答,缓缓地从自己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普通的黑色U盘。

他将其举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林清羽,你说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我,

包括公司股份和继承人身份。”顾言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人心上,“但有些东西,

你偷走了,还得起吗?”他转向面色惊疑不定的林父,

将U盘递向旁边一位负责记录的警察:“警官,麻烦您。

这才是我真正准备送给我父亲的寿礼,也是我回归林家这三个月,

查到的关于林氏集团内部的一些……小问题。”他顿了顿,视线扫过脸色骤然惨白的林清羽,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林氏集团项目部经理,林清羽,过去一年里,利用职务之便,

吃供应商回扣超过五百万,泄露公司核心投标数据至少三次,

造成集团直接损失预计超过三千万。所有证据,包括转账记录、加密通讯截图、经手人证词,

都在这个U盘里。”他看着林清羽,眼神冰冷:“这份寿礼,惊不惊喜?”整个宴会厅,

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顾言的话像一颗炸雷,把整个宴会厅的人都炸懵了。U盘?证据?

回扣?泄密?三千万损失?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林父和林氏集团那些在场高管的神经上。

林父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褪尽,不敢置信地看着顾言,又看向瞬间摇摇欲坠的林清羽。

他经商几十年,太清楚这些指控意味着什么!这已经不是家庭内部矛盾,

这是足以毁掉林清羽,甚至重创林氏信誉的犯罪!“你……你胡说!”林清羽尖声叫道,

之前的柔弱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慌和歇斯底里,“你陷害我!爸,他陷害我!

他恨我抢了他的位置,他要毁了我!”他扑向那名拿着U盘的警察,想去抢夺:“那是假的!

都是他伪造的!”警察严肃地格开他:“先生,请你冷静!证据的真伪,我们自然会鉴定。

”场面一片混乱。顾言却站在原地,异常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内心并不平静。

就在他抛出U盘,看到林清羽头顶那代表“惊慌”的蓝色情绪剧烈翻涌时,

异变发生了——那蓝色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撕碎,

瞬间被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粘稠而充满恶意的暗金色所覆盖!这暗金色带着不祥的气息,

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与此同时,他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警告!宿主遭遇致命指控!

气运掠夺进度面临中断风险!】【启动“情节强制修正”一级权限!

】【锁定关键干扰源:顾言。执行逻辑:否定其证据合法性。】顾言心中巨震!这是什么?

系统?林清羽身上果然有古怪!“气运掠夺”?难道自己这二十年流落在外,

以及回归后的种种不顺,都与此有关?他的“情绪之眼”能看到他人情绪颜色的能力,

是与生俱来的秘密,但此刻出现的“系统提示音”和“暗金色”,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还没等他想明白如何应对,一个苍老的身影猛地从人群后方冲了出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林父和林清羽面前,是老管家福伯!福伯老泪纵横,

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他指着顾言,声音颤抖却异常清晰:“先生!太太!

是我对不起林家!是我老糊涂了!”“是顾言少爷!是他逼我的!

他不知从哪里抓到了我孙子堵伯欠下高利贷的把柄,威胁我!

如果我不帮他伪造那些陷害清羽少爷的证据,他就要把我孙子沉江!

”“他……他让我把这个U盘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我没办法啊!

清羽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可我孙子……”福伯哭得几乎晕厥,

磕头如捣蒜:“我有罪!我对不起清羽少爷!对不起林家!”轰!宴会厅再次哗然!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证据是伪造的!是顾言用卑鄙手段胁迫老管家做的!

为了陷害善良无辜的清羽少爷!所有怀疑、鄙夷、愤怒的目光,如同利箭一样射向顾言。

之前他报警的“果断”,拿出U盘的“冷静”,此刻全都成了处心积虑、阴狠毒辣的证明!

“天哪!太可怕了!这是要置清羽于死地啊!”“难怪他那么镇定,原来早就挖好了坑!

”“在外面长大的,心思竟然歹毒到这种地步!”林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言,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冰寒。林母更是承受不住这连续的**,

眼前一黑,晕倒在座位上,引来一片惊呼。林清羽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扭曲的快意,

但立刻又换上了悲愤和被深深伤害的表情,他扶住晕倒的林母,泪流满面地看着顾言,

痛心疾首:“哥!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要林家,我给你!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为什么要牵连福伯,为什么要把爸妈气成这样!

”顾言孤立在场地中央,看着这荒诞而致命的一幕。他能清晰地“看到”,

福伯头顶的情绪颜色是混乱的、被恐惧充斥的灰色,

还夹杂着一丝被强行植入的、不协调的“忠诚”的淡金色——这显然是那个“系统”的手笔!

它强行修改了福伯的认知甚至记忆!

而那个U盘……顾言目光扫过已经被警察收起的黑色U盘。在他的“视野”里,

U盘周围缠绕着那股诡异的暗金色能量,正在缓缓消散。他毫不怀疑,里面的电子证据,

恐怕已经被那个“系统”篡改得面目全非,一旦鉴定,只会坐实他“伪造证据”的罪名。

人证,物证(被修改后),俱在。他百口莫辩。这,就是“情节强制修正”的力量吗?

顾言看着哭诉的林清羽,看着晕倒的母亲,看着暴怒的父亲,看着对他指指点点的所有人。

他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再看林清羽一眼。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将眼前这一切,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刻在心里。然后,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他转身,

挺直脊背,一步步,异常平静地朝着宴会厅大门外走去。身后,是林父暴怒的吼声:“滚!

给我滚出林家!从今以后,我林国栋没有你这个儿子!”没有人看到,顾言垂在身侧的手,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血丝。更没有人知道,在他踏出林家大门,

接触到外面夜晚冰冷空气的瞬间,

他脑海中那因为极度愤怒、不甘和强烈冲击而剧烈翻腾的“情绪之眼”,

仿佛冲破了某个临界点——他视野里的世界,除了纷乱的情绪颜色,突然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如同蛛丝般,连接在每个人身上,尤其是连接在林清羽与许多人之间的,

若隐若现的……线。林家别墅的雕花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里面虚假的悲愤与真实的喧嚣,也彻底隔绝了顾言过去三个月的所谓“家”。

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刮在脸上,像冰冷的刀子。他口袋里只有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

钱包里几张钞票和一张身份证,是他此刻全部的财产。

林家给他的一切——卡、车钥匙、那些昂贵却从不合身的衣服,他都留在了那个房间里。

无所谓了。他沿着冷清的盘山公路往下走,路灯将他孤单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脑海里还在回放刚才的一幕幕。林清羽的表演,福伯的“指证”,父亲暴怒的脸,

母亲晕倒的身影,还有那些宾客毫不掩饰的鄙夷。以及……那诡异的暗金色,

和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掠夺系统……情节强制修正……”顾言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

眼神在夜色中锐利如鹰。所以,他这二十年流离失所,以及回归后举步维艰,

甚至今晚的惨败,都不是运气不好,而是被一个躲在暗处的小偷,

用超乎常理的手段偷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愤怒吗?当然。但那愤怒没有烧毁他的理智,

反而像被压缩的液态氮,极致的冰冷,蕴含着恐怖的能量。他尝试着再次集中精神,

看向自己的周围。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得不同了。

到远处别墅里传来的大片代表“厌恶”、“鄙夷”、“幸灾乐祸”的灰暗、浑浊的颜色之外,

他更能清晰地看到一些之前忽略的东西——线。

无数条纤细的、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微光的“线”,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

大部分都连接向身后的林家别墅,连接向那个被暗金色笼罩的林清羽。这些线,颜色各异,

粗细不同。有的明亮坚韧,有的黯淡脆弱。这就是“命运连接线”?

是林清羽掠夺他人气运的通道?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带着霉运和绝望的灰色情绪,

夹杂着一点点微弱的期盼,从路边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顾言转头看去。路灯阴影下,

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面前放着一个破碗,正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偶尔驶过的车辆。

而在这个流浪汉的身上,赫然有一条极其纤细、几乎要断裂的、散发着微弱晦暗光丝的线,

遥遥连接着林家方向!这条线,比连接其他人的都要细,颜色也更黯淡,仿佛随时会消失。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顾言的脑海。他能“看到”情绪,能“看到”命运线。那么,

他能不能……干涉?他走到流浪汉面前,蹲下身。流浪汉警惕地看着他。顾言没有说话,

只是集中全部精神,尝试着去“触碰”那条连接着林清羽的、近乎断裂的命运线。

他想象着自己的意志是一把刀,一股能够吸收和切断的力量。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那线看似脆弱,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韧性。但他能感觉到,随着他精神力的集中,

尤其是引动了自身那股因极度不甘而沸腾的“情绪”力量,那条线开始剧烈震颤起来。同时,

他发现自己似乎能被动地吸收周围散逸的强烈情绪。

流浪汉身上散发出的绝望、路边司机一闪而过的烦躁……这些无形的能量被他吸收,

转化成一股微弱的热流,汇聚起来,强化着他的“切割”行为。嘣!

一声只有顾言能“听”到的、极其轻微的崩裂声。那条连接着流浪汉和林清羽的晦暗细线,

应声而断!断口处有微光一闪而逝,随即彻底消散。在细线断裂的瞬间,

顾言清晰地“看”到,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近乎透明的能量流,从断裂处逸散出来,

一小部分似乎回归了流浪汉本身,而更大的一部分,则像是无主之物,飘散在空中。

几乎是本能驱使,顾言尝试用意识去引导那股无主的能量。那股微弱的能量流,

竟然真的缓缓向他飘来,融入了他的身体!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流遍四肢百骸,

虽然极其微弱,却让他因情绪剧烈波动而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一滴甘霖。与此同时,

他脑海中似乎多了一点模糊的“信息”——关于这个流浪汉的。

他是因为多年前一次工伤事故,拿不到赔偿,又遭遇家庭变故,才一步步沦落至此。

而那次工伤事故的承包商,似乎隐约与林家……或者说,与开始崭露头角的林清羽,

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弱的关联。断了!他真的切断了林清羽与这个流浪汉之间的命运连接!

并且,似乎……吸收了一丝逸散的气运?顾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看着眼前似乎毫无变化的流浪汉,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那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暖流。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林清羽,你能依靠系统掠夺气运,

强行修正情节?那好。我就把你偷来的东西,一点一点,亲手夺回来!

把那些被你篡改的命运,亲手扳正!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蜷缩的流浪汉,转身融入夜色,

脚步不再迷茫,而是充满了目标。第二天,

一则不起眼的社会新闻在本地流传:一个常年露宿街头的流浪汉,

用仅有的几块钱买了张彩票,竟然中了三等奖,数额足够他租个小房子,找份正经工作,

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没有人把这当回事。除了坐在破旧网吧角落里,看着这则新闻,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弧度的顾言。猎杀,开始了。破旧网吧的角落里,烟雾缭绕,

键盘声噼啪作响。顾言坐在最角落的机器前,屏幕的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端着架子、穿着不合身昂贵西装的林家少爷,而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

磨砺爪牙的孤狼。几天时间,他靠着那晚从流浪汉身上验证的能力,

以及吸收周围人散逸的烦躁、焦虑等负面情绪转化的微弱能量,勉强维持着生计和精神集中。

他像一个人形雷达,在城市最混乱、最失意的地方扫描着。

他的目标明确:寻找那些身上与林清羽有着“命运连接线”,

且自身气运被严重掠夺、人生陷入低谷的人。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人。

城中村的廉价出租屋里,充斥着泡面和霉味。

一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年轻人坐在堆满电路板和代码书籍的电脑前,眼神空洞。

他叫赵恒,曾是大学里公认的编程天才。顾言找到他时,几乎不用费力去“看”,

就能感受到赵恒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愤怒,

条连接向林清羽的、虽然不算最粗壮、但却如同寄生虫般不断抽取他生命力的灰黑色命运线。

“滚开!”赵恒对不请自来的顾言充满敌意。顾言没有废话,直接点破:“三年前,

‘智星’算法大赛,你的原创算法‘深渊’,为什么最后成了林清羽的作品?

为什么你反而被指控抄袭,被学校开除?”赵恒猛地抬头,眼睛赤红,

像被戳到痛处的野兽:“**是谁?!”“我是能帮你把被偷走的东西拿回来的人。

”顾言平静地看着他,同时集中精神,感受着赵恒身上那澎湃的愤怒与不甘,

并将其缓缓吸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这股力量比路边散逸的情绪要精纯和强大得多。

“拿回来?哈哈……”赵恒惨笑,“证据呢?谁信我?林清羽现在是林家少爷,是青年才俊!

我是什么?一个臭名昭著的抄袭者!”“证据会有的。”顾言走近一步,

目光锁定那条灰黑色的命运线,“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帮你切断一样东西。”他伸出手,

虚按在赵恒身前。这一次,有了赵恒自身强烈情绪作为“燃料”,

顾言感觉自己的力量强大了不少。他引导着这股力量,化作无形的利刃,

狠狠斩向那条灰黑色的线!嗡——比切断流浪汉那根细线时更强烈的阻滞感传来,

那条灰黑色线剧烈挣扎,甚至反震得顾言精神一荡。

林清羽的系统似乎对这条连接着“才华”的命运线有所防护。但顾言咬紧牙关,

疯狂催动力量,同时低喝:“赵恒!想想你的‘深渊’!想想它本该带来的荣耀!

你的愤怒呢?!你的不甘呢?!”赵恒被他话语**,过往的屈辱和愤恨如同火山般爆发!

这股强大的情绪洪流被顾言瞬间吸收,化作更锋利的力量!崩!

一声清晰的断裂声在顾言意识中响起。那条灰黑色的命运线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