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杉林溪第一章麻烦的新同桌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点燥热，卷着操场上的喧嚣，
撞在高三（一）班的窗户上。林微言的笔尖在习题册上划过，留下清晰工整的字迹。
她的世界很简单，公式、定理、错题本，以及触手可及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
窗外的吵闹、同学间的八卦，都模糊又遥远。“哐当”一声，教室后门被人撞开。“报告！
”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的宁静。林微言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眼皮都没抬。
不用看也知道，是江亦风。这个名字，刚插班入学不久，就成了高三（一）班的传奇。
成绩游走在及格线边缘，上课睡觉下课蹿桌，最擅长的就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讲小话，
模仿各种奇怪的声音，总能惹得周围一片憋不住的笑声。被点名批评时，
又能嬉皮笑脸地认错，下次照犯不误。班主任皱着眉，指了指林微言旁边的空位：“江亦风，
你迟到了四十分钟。到后面空位去。”林微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没人愿意坐，因为她看书做题时太专注，周身都像有层结界，
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江亦风却毫不在意，吹了声口哨晃悠过来，书包“啪”地往桌上一扔。
“哟，跟学霸当同桌啊，荣幸荣幸。”他伸出手，
脸上挂着痞气又阳光的笑：“以后请多多指教——尤其是在作业方面。”林微言终于抬起头，
清冷的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又移到他脸上。少年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大概是经常在外面野，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嘴角上扬，带着点没正形的劲儿。她没说话，
也没伸手，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做题，仿佛身边的人只是一团空气。
江亦风也不尴尬，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
开始在书包里翻找东西。书本、零食、游戏机……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倒在桌上，
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林微言写字的手又停了。“不好意思啊，”江亦风一边整理一边碎碎念，
“昨晚打游戏太晚，东西没收拾。你看我这记性，等会儿第一节是老班的课吧？
他的课可不能睡……哎，学霸，你笔记借我看看呗？就昨晚的，
我好像漏了点……”他的声音像只不停扇动翅膀的小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林微言深吸一口气，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她想让他闭嘴，
但多年的教养让她做不出这么直接的事。“安静。”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江亦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压低声音：“哦哦，懂了，学霸要专心。我不说话了，绝对不说话了。
”林微言这才重新投入到题目中。然而，安静没持续五分钟。
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她没理。又被碰了一下。她耐着性子侧头。
江亦风正用手指着她习题册上的一道题，眼睛看着她，嘴巴无声地动着，
像是在问“这题怎么做？”林微言：“……”她忽然有种直觉，自己的高三生活，
可能没那么平静了。第二章被揉皱的试卷高三的节奏快得像上了发条，早读课没下，
数学课代表就抱着一摞刚批改完的试卷进了教室。“昨天的周测卷发一下，林微言又是满分！
”课代表语气里满是佩服。林微言很平静，继续按计划做自己的事。对她来说，满分是常态，
没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但这份平静，很快被一阵喧哗打破。
后排几个男生闹哄哄地抢着试卷，其中一个叫李浩的男生没接住，试卷“啪”地掉在地上，
正好落在林微言的椅子旁边。李浩后退一步，一脚踩在了卷子边缘。等他把试卷抽出来，
原本平整的卷面已经多了一道清晰的鞋印。李浩随捡起来，往林微言桌上一放，
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林微言看着那道刺眼的鞋印，眉头瞬间蹙起。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尤其珍惜自己的书本和试卷，每次用完都会仔细整理好。“你能不能小心点？”她声音不高，
却带着明显的不悦。李浩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清冷的学霸会怼他，脸上有点挂不住，
语气也冲了起来：“不就一张卷子吗？踩一下怎么了？你再印一份不就行了？
至于这么斤斤计较？”“这是我的东西，你弄脏了，至少该认真道歉。”林微言站起身，
目光直视着他。“我都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李浩梗着脖子，周围已经有同学看过来，
他更不肯服软了，“学霸了不起啊？一张破卷子……”“破卷子也是她的，
你弄脏了还有理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江亦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半眯着眼看向李浩，嘴角似笑非笑：“踩了别人的东西，道歉态度好点很难？还是说，
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尊重人？”李浩显然有点怕江亦风。江亦风虽然成绩不好，
但打架很厉害，在原来学校里就混得开，李浩不敢真跟他对上。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李浩气势弱了下去，嗫嚅着辩解。
“不是故意的就更该好好道歉了。”江亦风慢悠悠地站起身，比李浩高出小半个头，
微微俯身看着他，“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故意欺负我们班学霸脾气好呢。”他语气不重，
甚至带着点玩笑的意思，但眼神里的那点压迫感，让李浩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对……对不起。”李浩终于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说了句。林微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江亦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李浩的肩膀：“这就对了嘛，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学。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巾，弯腰擦了擦林微言试卷上的灰，又小心翼翼地把卷边抚平，
才推回到她面前。“喏，这样看着舒服点了吧？”他冲林微言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刚才那点压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有点痞气的少年。
林微言看着被他抚平的试卷，又看了看他带着笑意的脸，心里忽然有点复杂。
她一直觉得江亦风是个只会惹麻烦的捣蛋鬼，可刚才他站出来的那点仗义，
却让她莫名地觉得……有点可靠。“谢谢。”她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许。“小事儿。
”江亦风摆摆手，坐回座位上，又开始趴在桌上摆弄他的游戏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林微言低头看着试卷上那道淡了些的鞋印时，笔尖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吵得她没法专心学习的同桌，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第三章意外的维护与校外的插曲数学老师拿着点名册，
脸色严肃地站在讲台前：“昨天的随堂测验，江亦风，你又是交白卷！
我看你是根本不想学了！”江亦风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嘿嘿笑了两声：“老师，
那些题太简单了，做着没意思。”“简单？”数学老师气得拍了下讲台，“那你倒是做啊！
我看你就是偷懒！上次让你把错题抄十遍，你交上来的是什么？画了只乌龟糊弄我？
”全班同学都憋着笑，江亦风却满不在乎。“老师，那乌龟画得挺像的吧？
我这是艺术细胞……”“你还敢顶嘴！”老师的火气更大了。“是不是觉得快高考了，
老师就管不了你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捣乱，影响其他同学学习！”江亦风想说什么，
却被老师打断：“你现在就去办公室罚站！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来！”这时，
一直安静做题的林微言忽然抬起头，轻声开口：“王老师，他没有交白卷。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老师愣了一下：“林微言，你说什么？”“昨天的随堂测验，
他写了最后一道附加题，”林微言的声音清晰而平静。“虽然步骤简略，但思路是对的，
答案也正确。”那道附加题难度很大，全班只有她一个人做出来了，
老师自己都在课堂上夸过题目的区分度。老师显然没想到江亦风会做那道题，
愣了愣：“他……他写了？我怎么没看到？”“可能是夹在卷子中间了。”林微言顿了顿，
补充道，“而且他上次画的不是乌龟，是巴西龟，是保护动物，
他大概是想提醒大家爱护动物。”这话一出，江亦风自己都懵了，他哪有这意思？
就是随手画的。但看着林微言一本正经帮他圆谎的样子，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老师被噎了一下，看着林微言认真的表情，毕竟林微言向来不会说谎。
他哼了一声：“就算做了附加题，基础题不做也不行！罚站就免了，把基础题补完，
放学前交给我！”说完，老师拿着点名册走了。教室里恢复了安静，江亦风转头看向林微言，
眼睛带笑：“学霸，你刚才帮我说话了？还替我的‘巴西龟’编了理由？
”林微言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继续做题，耳根却悄悄红了。“我只是陈述事实。
”江亦风笑得更欢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烘烘的。---几天后的傍晚，
林微言去校外的书店买习题册。刚走出书店，就被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拦住了。“哟，
这不是实验中学的学霸吗？一个人啊？”为首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眼神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打量。“听说你们学校的女生都挺傲的，怎么，陪哥哥们聊会儿天？
”林微言皱紧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脾气还挺冲，”另一个男生上前一步，
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别这么冷淡嘛，哥哥们又不会吃了你……”他的手还没碰到林微言，
就被一只手猛地攥住了。“聊什么呢？带我一个呗？”江亦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眼神很冷，死死盯着那几个男生：“我同桌，你们也敢动？
”那三个男生显然认识江亦风：“江亦风？你别多管闲事！”“她是我同桌，我管她的事，
怎么叫多管闲事？”江亦风把林微言拉到自己身后，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带着点狠劲，
“上次让你们别在这一片晃悠，听不懂人话？”那几个男生大概是吃过他的亏，对视一眼，
伸出手指恶狠狠地点了点，就转身跑了。周围安静下来，江亦风才转过身，
上下打量了林微言一番：“你没事吧？”林微言抬头看他，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轮廓清晰，
眉目飞扬，少了平时的痞气，多了几分柔和。“我没事，”她轻声说，“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江亦风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放学早点回家。”林微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头发有些凌乱，心跳却莫名快了几拍。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江亦风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情忽然大好，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给你。
”第四章不远不近的影子从校外那次插曲之后，林微言发现，自己上下学的路上，
好像多了个“影子”。她家住在老旧的居民楼里，江亦风家就在隔壁那条巷子。
以前两人虽住得近，却像是活在两个世界，从未在校门口以外的地方碰到过。但现在，
每天早上她出门，总能在巷口的梧桐树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亦风要么靠在树干上玩手机，要么跟几个同样早起的男生勾肩搭背说笑。可只要她一出现，
他的目光就会不着痕迹地飘过来，然后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放学也是。
她收拾书包慢，走出校门时，江亦风总像是“恰好”在不远处等她，踩着滑板晃悠，
或者跟同学打闹着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不远不近，直到她拐进自家巷子，他才会转身离开。
起初林微言觉得不自在，几次想开口问他，却都被他抢先打断。“这么巧啊学霸，
你也走这条路？”“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慢慢晃。”“哎你看前面那只猫，
是不是跟我家那只长得很像？”他总有一堆漫不经心的理由，眼神却很清澈。时间久了，
林微言也就默认了这个“影子”的存在。有他跟在后面，她心里确实踏实了不少。
这种默契的同行，渐渐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变化不止发生在上学路上。
江亦风上课时睡觉的时间变少了。虽然还是会偷偷在下面摆弄些小玩意儿，
或者用笔杆戳戳林微言的胳膊，小声讲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但更多时候，他会盯着黑板发呆，
或者……偷偷看林微言的侧脸。有一次自习课，林微言正低头演算一道物理大题，
旁边传来轻轻的翻书声。她眼角的余光瞥过去，只见江亦风正皱着眉，
对着一本数学练习册苦思冥想，在草稿纸上涂涂写写。林微言心里微动。她犹豫了一下，
用笔尖在题旁边轻轻点了点。“辅助线画错了，应该连接这里。
”江亦风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又挠挠头嘿嘿笑了。“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还是你厉害。”他按着林微言的指点，果然顺畅了不少。那天之后，
江亦风找她问问题的次数明显多了。“学霸，这单词什么意思啊？
”“这个历史事件的时间线怎么记啊？”“这化学方程式怎么配平来着？
”他的问题都很基础，有时甚至幼稚得让林微言无奈，但他眼神却很认真。林微言耐着性子，
给他讲解，偶尔会被他天马行空的联想带偏——“你看这个抛物线，像不像校门口卖的糖画？
”“这个英语单词发音，跟我家狗叫的声音有点像哎！”每次被她瞪一眼，他就立刻收声，
乖乖坐好，眼底却藏着笑意。林微言发现他的书包里，多了几本崭新的习题册，
抽屉里的漫画书，也渐渐不见了。她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吊儿郎当的少年，正在悄悄改变。
放学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亦风踩着滑板跟在后面，
看着林微言背着书包的背影，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林微言！”林微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少年站在逆光里，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等高考完，我请你去吃冰粉啊！”林微言看着他，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轻轻“嗯”了一声。
第五章盛夏的考场与同一座城的约定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
教室里的空气都似乎变压抑了。林微言依旧是那个沉稳的标杆，刷题、整理错题、模拟考试，
每一步都走得扎实。而江亦风的变化，老师也看在眼里——他上课不再趴着睡觉，
开始交作业，甚至能跟上老师的提问。那个曾经视学习为洪水猛兽的少年，
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追赶大家。江亦风也时常用他的方式鼓励同桌。林微言刷题刷到头晕时，
他会偷偷从书包里摸出一颗糖，塞到她手里：“补充点能量，学霸可不能倒下。
”她模拟考偶尔失误沮丧时，他会大大咧咧地拍她肩膀：“一次失误怕什么？
你要是发挥失常，那我这努力不就白瞎了？”而林微言的回应，
则是在他又对着一道题抓耳挠腮时，
递过去一张写满思路的便签；是在他熬夜顶着黑眼圈来上课时，默默放一瓶牛奶在他桌上。
没有的话，却像夏日里的风，无声无息，却带着彼此都懂的温度。高考如期而至。考场外，
江亦风看到穿着校服的林微言，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他走上前，难得正经地说：“别紧张，
你肯定没问题。”林微言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反而笑了：“你也是，正常发挥就好。
”进考场前，江亦风忽然喊住她，从口袋里摸出个一颗手折的彩色星星。“这个给，给你，
保准，考神附体。”他挠挠头，突然有点结巴。林微言捏着那颗星星，笑了：“嗯。
”等待成绩的日子，焦灼又难耐。出分那天，林微言的分数毫无悬念地冲进了全省前列，
足以稳稳拿下国内顶尖的大学。江亦风抖着手查了分数，随即狠狠挥了下拳头。
分数不算顶尖，但已经比他平时的模拟考高出了近百分，是实实在在的“超常发挥”。
林微言拿着志愿表，指尖在第一志愿那所顶尖大学的名字上停留。江亦风凑过来看，
眼神闪亮：“你定了没？我跟你报一个城市吧？”“那里有好几所大学呢，我挑个离你近的，
以后还能找你‘请教问题’。”他笑着，语气轻松，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微言看着他，想起那些一起走过的清晨黄昏，想起他塞给自己的糖和星星，心头轻轻一软。
她没说话，只是在自己的志愿表上，郑重地填下了那座城市的名字。江亦风看到时，
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蝉鸣声声的盛夏，两个少年的未来，将在同一座城市的坐标里，
悄然交汇。第六章城市里的牵挂与藏在玩笑里的不安九月的风带着秋意，
吹进了陌生又充满活力的城市。林微言走进顶尖学府的校门时，
身边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佼佼者。校园里的梧桐大道宽阔笔直，
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光。而江亦风则在几公里外的另一所大学报到。
学校氛围更热闹，宿舍楼下总能听到男生们打游戏的呐喊，
食堂里的饭菜带着股烟火气的咸香。距离不算远，坐公交不过半小时。
江亦风成了那趟公交的常客。“学霸，你们学校图书馆是不是有空调？借我避避暑呗，
我们宿舍跟蒸笼似的。”“听说你们食堂的糖醋排骨一绝，带我去尝尝？我请你喝奶茶。
”“今天路过你们教学楼，好像看到你了，出来聊五块钱的？”他总有层出不穷的理由，
像甩不掉的小尾巴，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林微言起初会觉得他打扰了自己的学习节奏，
但看着他抱着书本在图书馆里陪着自己啃单词，
看着他排队给自己抢买糖醋排骨时被人群挤得龇牙咧嘴，心里总会感到一丝温暖。
他们会一起在周末逛遍城市的角落。江亦风带着林微言去吃藏在巷子里的小吃，
看街头艺人表演；林微言则拉着他去博物馆看展，去大学的公开课上旁听。一个活泼跳脱，
一个沉静温柔，却意外地合拍。林微言的同学渐渐都知道，她有个“很会玩”的朋友，
总是笑眯眯地来找她，虽然看着不太像“学霸圈”的人，眼神里的在意却藏不住。
而江亦风那边，打趣更是家常便饭。宿舍夜聊时，老三叼着烟，用胳膊肘撞他。
“行啊江亦风，藏得够深啊，高中就勾搭上这么个学霸女神？
人家现在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你这……配吗？”老大拍着他的肩膀笑：“我跟你说，